逃難二十餘年,曾經的小小稚童,也長成大人模樣,有主見,聽得住勸,這就是蕭毅認為他能重震墨門的地方。
隨後,蕭煉苦澀一笑。
“我明白了,毅叔,這些年苦了你了。”看著蕭毅鬢角以及額頭的皺紋,蕭煉心中一軟。
當年川府那場大戰,蕭煉年幼,只有六歲起,之後一直都是蕭毅帶著他流離與各地之中。
蕭毅是他生父的老僕,親近喚做叔,但實則已有父子之情。
“宗主對我曾有大恩,你既是他的親子,我自當捨命相護。”蕭毅搖搖頭,說道。
“毅叔,他,他當年為何行那背刺之事,為何,為何!”
蕭煉神色悲痛,略帶一絲迷茫,體內情緒莫名湧動,雙眉之間六芒星圖案微微閃動。
蕭無求,是他的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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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舫,紫軒樓。
渡河邊處,一艘龐大無比的紅色樓船停靠在此。
樓閣六層,裝飾之豪華,富麗程度比起新河雁樓也毫不遜色。
每一層上都有粉紅燈籠點綴,晝晝夜夜,永不熄滅。
身穿輕紗薄衣,體態多姿臉容嬌媚的妙齡侍女與粗獷的酒客,儒雅的青年文人出入其中。
風月之地,鶯鶯燕燕,紫軒樓一至三層只是普通的尋歡作樂之所,能來此處花銷之人都非富即貴。
四到五層是花魁名妓的休息之地,尋常人想見一面都難如登天。
一層之地。
入眼處是一方巨大的紅木臺子,四角之地各有一階梯直通二層。
此刻,臺上一清麗脫俗,秀目黛眉的白杉女子,正端坐在柔軟塌臺之上。
懷抱古色琵琶,左手按弦,白皙玉指輕撫而過。
佳人絕代,聲音婉轉,紫軒樓中,春夏秋冬四季花魁又以冬蘭曲藝最好。
一曲寒蟬令正娓娓訴來。
正在眾文人面色陶醉,臉色微紅的飲酒聽曲之際,只聽一道不和諧的音符從素手琵琶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