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塾內,還沒有人敢於違抗顧賢者,武良在上學的這幾年,從未做過任何功課,甚至連研墨都不曾做過。
唯一的一次,還是將趙丕,寫成趙劈。
劈,象徵暴力,意思很簡單。
武良私自改名,讓顧賢者破天荒的找了趙皇,言語激烈,認為武良不尊禮制,讓趙皇好一頓安撫。
學塾中的所有人都看著武良,眼神帶著一絲憐憫,還有很多幸災樂禍。
武良站了起來,目光看著顧賢者,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不想寫,還需要理由嗎?”
有人聲音帶著磁性,有人聲音軟噥細語,但武良的聲線,沙啞中帶著雄渾,他可從來沒有喪失說話的功能。
此話一出,顧賢者一臉呆滯,眾多孩童也都愣住了。
“他不是啞巴嗎?”
“對啊,啞巴怎麼會說話。”
“好幾年了,我從沒聽過他說話。”
顧賢者回過神來,愣神問道:“你,你不是啞巴嗎?”
“裝的。”
裝的?這個回答很武良,瞎子能看見,啞巴會說話,這都是常識,懂的都懂。
顧賢者洩氣了,有些意興闌珊,擺了擺手。
武良這個回答,給了他很大的打擊,他自認為自己的教學方式沒有任何問題,但奈何武良臉上永遠都是一股淡然平靜。
好似什麼都不關心一般,家國天下,身為皇子,豈能逃避?
頑石難雕,朽木難刻。
“今天就到這裡,散學。”顧賢者說完這一句話後就走了,連策論都沒有批改,背影中帶著落寞。
學塾內,有人對武良怒目相對,武良沒有絲毫的理會,轉身離去。
這件事,在諸多王公大臣的家中,引起了不小的討論,就連趙皇也被驚動了,他們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夠忍住幾年的時間而一言不發。
對於外界的言論,武良從未放在心上。
回到華宮之內,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秋蘭春香的問詢。
“小孩,你瞞的好苦,我之前找你那麼多次,你都搖頭點頭,好氣呀!”春香雙手叉腰,氣鼓鼓看著武良。
晚飯時刻,武良春香秋蘭三人,坐在桌前吃飯,春香放下碗筷,越看武良,眼神越加不善。
武良的面容在一些人看來很是兇悍,但對於親人一般的春香秋蘭,卻沒有絲毫懼怕。
“太煩了,不想說。”武良隨口說道。
“你小姨都敢騙,好大的膽。”春香氣不過,伸手就想去捏武良的臉,卻被武良側頭躲過。
“誒,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還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