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渡給何佑清斟了一杯酒,“正是因為您是我父親的至交,我更應該這樣。這些年為了救治父親,您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何佑清嘆了一口氣:“也罷,我看上了一棵百年老山參,正好可以買回來給你父親提氣。你要有準備,他最多隻能熬兩年。”
崔一渡眼圈紅了:“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都要為父親找到靈藥。”
何佑清問:“你的身子如何了?”
“我無恙,不必擔心,”崔一渡說道,“我查過知訊山莊的密卷,西域有一種靈草叫‘幽瀾神根’,開的花可以治奇症活死人。”
何佑清捋著長鬍子:“有些奇藥確實可以讓剛剛落氣之人活過來,人死多時卻不可能被救活。
“至於這個‘幽瀾神根’,只是西域幾百年前的傳說,沒有人知道真假。中原的醫書裡面沒有記載,朝廷收到西域進貢的醫書裡也沒有任何與這種靈草有關的記錄。
“況且西域十六國地域遼闊,地形複雜,文字語言也不通,如何尋找傳說中的靈草?”
何佑清說著,抓起崔一渡的手腕開始號脈,“脈象還算平穩,你沒有內力護體萬萬不可過度操勞,倘若經脈逆轉就……”
“伯父無須擔心,我會注意的。”
……
崔一渡在竹屋陪著父親住了一宿第二天清早便騎著毛驢回威來縣。
前鋒巷子裡擠滿了人,街坊們堵在陳家宅子面前議論紛紛。
陳家宅子的後院今天黎明時被燒了。大火吞噬了後院幾間房子,火苗蔓延到前院,幸好眾人滅火及時,前院的幾間房算是保住了。
崔一渡大呼不好,他住的房間被燒得只剩下殘垣斷壁,焦黑的樑柱正冒著黑煙。
“勞駕讓一讓!”崔一渡撥開人群往前走,只見滿目瘡痍的院子裡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陳老爹在一旁號啕大哭。
“官差大哥,發生了什麼事?”崔一渡詢問門口站著的幾個捕快。
一個捕快上下打量著崔一渡:“你就是住在陳寡婦後院裡的那個崔道長?”
“正是。”
“兄弟們,”捕快一揮手,“把這個殺人放火的淫賊給我拿了!”
崔一渡被五花大綁推搡著往前走,他驚恐不已扭過身子:“冤枉啊,我犯了什麼事要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