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視她髻上粗陋的髮簪,益媱陰笑了幾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她的髮簪,意圖讓她醜態百出。
表舅碰巧經過,霎時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場面怔住了:三千青絲轉瞬散落在如花似玉的臉上,那招兒的美,恐是許你一肚子筆墨,也書寫不出她半點的絕世傾城。
任憑秀髮隨風飄散,她噤若寒蟬地佇立於風中,好比堅定不移的大山,那額前的幾許青絲更是歡快地拂過她的唇。
遞與招兒一支銀釵,表舅色眯眯地盯著她說:“你戴上,肯定好看!”
“不,”她委婉地答覆:“無功不受祿!”
“就當是你每天燒飯的酬勞!”表舅硬塞給她說。
“什麼酬勞?”聞聲而來,舅母迅即從她的手裡奪過銀釵問。
慌忙逃跑,表舅好像做賊似的。
汗流浹背地做著飯,招兒忽然想起,昨晚給張承允送飯吃,他又是一副大快朵頤的樣子,直覺既甜蜜又好笑。
乍然蹦了過來,從後抱緊招兒的腰,表舅邊嗅著她的香發邊說:“真香!”
極力想推開他,招兒慌張地摸來案,就往他頭上猛敲。只覺疼痛難忍,他老羞成怒地說:“水性楊花,誤國殃民!”
循聲而來,舅母一看此情形,心裡早明白了。偏要將錯歸咎到她的身上,舅母惡狠狠地說:“災星降世,妖狐下凡,就連你的母親,也曾被妖狐入夢!”
悲憤交加,招兒欲訴無門。
舅母本想把她趕出家門,可又擔心,將其賣給青樓的計劃因此落空,便打消了念頭。轉了轉黝黑的眼眸,舅母又想出了折磨她的詭計來,以解心頭之恨。
“益媱,報官吧,就說咱們家的銀子,全被她偷光了!”狡詐一笑,舅母嚷道。
結果可想而知,招兒被打了二十大板,堪稱皮開肉裂。
悄悄潛入招兒就寢的茅屋,乘人之危的表舅小心謹慎地掀開她的被,並試圖解開她的腰帶。猛然從噩夢中醒過來,她悽聲大叫道:“別過來!”
所幸的是,益媱又想進來捉弄招兒,才讓她逃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