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紅褐色,是藏紅花的花茶,加了冰
“這洪薯,還是秋天的時候,皇上賞的!”侯庸一身粗布衣裳,緩緩開口,“福建那邊的山地,今年多種了此物,想來許多百姓因此物,能少幾分困苦!”
說著,他也不嫌燙,齜牙咧嘴的掰開,黃瓤陣陣飄
咬了一口之後,繼續道,“要是早些年有這個東西,中原等地何至於苦成那樣!”說著,好似想起了什麼,“我在中原當佈政那些年,正趕上朝廷連年對塞外用兵!”
“衛所官兵抽調前線,壯勞力當民夫,牲口錢糧就地籌措!”侯庸探口氣,“場場大勝,連蒙元皇帝都差點給抓來了,聽著是提可是民生上?嗨,民間有的人家,生了女孩要溺死.....”
他對面,右都御史嚴震直嘆著氣開口,“一切都是百姓所出,可百姓的日子.....勉強活著吧!”
“是呀,百姓苦!”另一御史楊靖也開口道,“百姓怕打仗,可那些高門大戶卻不一打仗()
,民夫錢糧都是他們來呵呵,他們倒是盼著民夫都死在外邊,或者民夫跟他們借貸賄賂官吏逃脫差役,這樣的話他們就有的是理由兼並土地!”
“光是徵糧幫著收稅,他們就撈飽了!”兵部尚書茹 也在此列,張口道,“我在福建當參政時鬧倭寇,朝廷下旨讓當地佈政用兵,布政司給下面攤派糧哈,下面計程車紳,直接給來了個加倍!多出來的,都進了他們自己的口袋!”
“所以說,攤丁入畝是德政!”暴昭抱著茶杯,“官紳一體納糧,也是德政!”說著,嘆口氣,“皇上那句話說得對,這弊端不改,大明朝就是面子上好看,裡子上稀百姓還是苦,士紳還是肥!”
“熟了!香!”侯庸吃著烤好的洪薯,吐著熱氣,“都嘗嘗!”
隨即,見眾人都拿起洪薯,他又繼續說道,“好政策不怕走樣,走樣起碼能調,就怕地方上陽奉陰違!京城裡這麼鬧,才是個開地方上....尤其是南方,士紳和官員就他媽好似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親兄弟似的,難解難分呀!”
“哈哈!”他難得說句髒話,周圍的人都笑了起
“眼看是年關,過了年就是二月,二月就是會試的春闈!”侯庸又道,“還有得提防呢!”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了,京城裡頭抓大放小!”暴昭沉吟道,“地方上呢?德政是德政,但地方上的安定也事關重李至剛那六親不認的,唯恐死的人太少!”
“我倒是有些佩服他了!”御史嚴震直嘆口氣,“要是把我放在他那個位置,絕沒有那個魄力!”
“你當是好事?”楊靖看他一眼,“現在鬧得歡,將來拉清.......單!”
“地方上一鬧,必然有許多缺空出來!”侯庸拍拍手,隨後在衣服上擦擦,“我管著吏部,這兩天已經有人開始遞話了!”
“呵,聰明人還真多!”暴照笑道,“誰呀?我這廉政院可是許久沒抓人了!”
“毛遂自薦算什麼罪過?”侯庸瞥了他一
“我是想給你提個醒,分寸!”暴昭冷冷
侯庸一笑,“老師走之前告誡的話,就在我耳朵邊上一直”
他口中的老師,就是已故文華殿大學士凌
“今兒召集幾位來,也是想說,都想想他老人家的話!”侯庸朝茶碗吹氣,低聲道,“南派清流...可以敗但不會倒.....也不會允許他所以,咱們不能學他們那一套,拼命的”
“這時候恩恩怨怨的放一邊,當務之急是幫著皇上梳理好新政!”說著,侯庸放下茶碗,“別讓自己的門生在下面鬧騰!”說到此處,嘆口氣,“多事之秋!低調,謹慎,別讓人抓住話柄!” <.bisa.,資料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