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神皇並不在乎男女的身份,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將寧北拉進這場漩渦?
沒有答案,這些問題寧北總是會考慮。
神皇依舊沒有生氣,聞言只是淡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情背後,還有很多你看不到的事情。”
凡事不可只看一面,因為那樣得出的結果太過於片面,成大事者就該將目光提高,眼放全域性,唯有如此才能看清所有問題的本質,從而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寧北看著這位帝王,說道:“以前在青坪鎮的時候,師父偶爾會出題讓我猜,我開始總是猜不到,師兄就會躲在師父看不到的地方暗中提示,最後我能猜到完全是因為我能看得到,可現在既然什麼都看不到,那我又該怎麼猜呢?”
無論是謎語還是問題,總是要給出了一個題目才行,可現在他就連題目是什麼都看不完全,又怎麼才能說得出答案?
樹上的水已經漸漸幹了,只剩下潮溼的樹枝許久才會滴落一次,水珠落在地面被摔成粉碎,迅速的融入到了泥土當中。
“你不能指望每件事都有你師兄幫你指路。”
“但我若是一無所知,又該如何做出決定呢?”
這一次神皇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移開了始終注視著墳墓的目光,將視線放到了寧北的臉上,那張臉上雖然沒有任何不悅,但身為帝王的威嚴卻自然而然的讓這青藤園剛剛開春的溫度隨之降低了不少。
那被一身黑袍吸收的光亮也變得更加黯淡。
“你早晚會知道,但不是現在。”神皇移開視線,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座墳墓,然後便悄然離去。
神皇的出現沒有驚動任何人,除了寧北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曉這位帝王今日來過這裡。
直到神皇離開許久以後,寧北加速跳動的心臟方才逐漸平靜下來,等到太陽快要落山,他才回到舊院當中。
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門口世界上靜靜發呆的青青,少女將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耳畔,修長白皙如天鵝般的脖頸被夕陽襯著金紅的顏色。
長髮在腦後束著一個長長的馬尾,一條紅色絲帶隨意扎著。
在傍晚僅存的這最後一點陽光下,將少女映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樣。
寧北在推開門的瞬間呆了呆,青青也看到了他,立刻起身迎了上來,只留下一個影子在夕陽下彷彿還儲存著剛剛的模樣。
“寧北,你怎麼不等我一起?”
青青走到寧北的身前站下,好看的眉毛蹙到了一起,清冷的聲音質問著。
寧北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道:“下次帶你。”
青青甩了甩腦袋,將他的手掌甩下去,但皺著的眉頭卻舒展了開來。
“湯底都涼了,我去熱一下。”
寧北望了一眼天邊只剩下一絲的夕陽,說道:“熱吧,一會兒秦長魚就該來了。”
秦長魚最近真的很忙,但哪怕再忙,今晚也會抽空過來吃一頓飯。
後天就到了出發的日子,今晚怎麼也是要聚一聚的。
他猜得很對,就在青青剛剛將湯底熱好之後,秦長魚就拖著疲憊的步伐推開了屋門,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蘇幕遮和常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