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於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還是抱著想要混出個名堂再光明正大回青坪鎮的想法,寧北始終不願意將師兄和師父拉進朝歌城這趟渾水當中。
現在年殊這句話顯然是已經觸動到了他的底線。
年殊在和寧北較勁,但寧北卻不願意正面回應,所以年殊就選擇了其他方式,如果自己在與寧北師兄的辯論中勝出,那麼寧北還能坐得住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
佛法不同於修為境界,對於就佛之一道的領悟上,年殊自認為是很透徹的,尤其是在青崖海中得到了那頁經文之後。
整個人這幾日一直處於頓悟的狀態,靈臺格外清明,第三境的門檻就在腳下,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邁過去。
所以在離開這日他特意來見了寧北一面,言語上的交鋒從來不是意氣之爭,埋藏在言語之下的博弈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他在逼著寧北開口。
他要勝過寧北,不僅是為了住持,也是為了挽回白馬寺在國宴上丟掉的名聲,同時也是賣關家和右相等人一個人情。
出家人?
哪有什麼純粹的出家人。
目光低垂,寧北面色微冷。
姜白柳看著年殊的背影說道:“看來你們之間的恩怨不算小。”
“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寧北說道。
他勝過了年殊一次,並不介意再勝過第二次,可卻始終不清楚原因。
就在二人說話之時,那行走在前方的年殊忽然頓住了腳步,回頭說道:“年節剛過,我回去之後會讓幾位擅長度化的僧人前去青藤園,盡綿薄之力。”
秦長魚目光冰冷,抽出一旁蘇幕遮的刀就要過去,只是卻被寧北抬手製止。
他偏頭看去,質問道:“攔我作甚?”
寧北目光冰冷的望著年殊的身影,偏頭朝洛留要了筆墨和紙張,在上面寫了幾行字,白紙化作利箭朝著年殊射了過去。
聲音呼嘯,年殊眉眼平和,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