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靠在馬車上,皺眉想著今夜的事情。
“師兄說的對,青坪鎮外的世界就是一口大染缸,獨善其身並不可能做到。”
他想到了應天府,九日之後就是應天學院招收弟子的時間,到時候若是能夠進入應天府,就能夠在尋找破除死劫方法的同時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公子,客棧到了。”
黃二的聲音喚醒了沉思的寧北,他側目看了一眼車窗之外,避風雨三個大字刻在牌匾之上。
他今天很累,清晨便去了青藤園,輾轉一天又去到了皇宮,見到了自己那位了不起的堂姐,那猶如實質般的壓力臨身,若是換了其他人不說就此崩潰,只怕也不敢有半點忤逆。
而且今日神魂運轉的有些超出了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讓得寧北的眼中也是罕見的流露出了疲憊之色,踩在三層樓階梯上的腳步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一個少年離開了自小生活的地方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繁華京都,莫大的壓力從四方碾來,寧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只能儘可能的讓自身情緒變得平靜,不會被憤怒和恐懼等情緒影響了判斷。
沉重的腳步在房門之前停下,他抬頭看著屋內,強大的神魂敏銳的察覺到了房間當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他知道這是何人,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徑直在桌前坐下,接過一碗熱騰騰的清湯麵吃了起來。
秦長魚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低頭吃麵的寧北沒有說話,直到那碗麵被吃了乾淨,就連麵湯都被一滴不剩的喝進了肚子。
“我說過,你要做什麼可以來找我,現在看來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秦長魚倒了兩杯溫水,隨意說道。
寧北抬手擦拭了一下嘴巴,喝了一口水然後說道:“這件事並不重要,我一個人能夠應付。”
“不重要?”秦長魚冷笑一聲,將杯中溫水一飲而盡。
今日從青藤園離去之後,他一直在想著該如何為寧北在這朝歌城中周旋,可頭緒還沒想出來寧北進宮的訊息就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嚇得他當場就直接跳了起來,且不說神皇態度會如何,就是宮中還有寧瑤那個母夜叉在,寧北進去還能囫圇出來?
可潁川秦家的能量再如何巨大,對於宮中的事情也是不敢插手的,那是大忌,好在秦長魚也很清楚,寧北去這一趟固然冒失,卻還不會死。
於是便提前來到客棧等候。
“你冒死去一趟皇宮,以為清楚了那位的態度之後就可以從容應對,可也不用腦子想一想,那位的態度是會變的,他現在不殺你不代表是允許你活著,很可能是還沒下定殺你的決心,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