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路無言回到了客棧,寧北想著那所謂是否在命運之內的話語,良久之後打破了沉寂開口詢問。
此行沒有解決掉這該死的命運,卻也不算是一無所獲,這位天下第一的醫師,明明舉止隨意,卻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秦長魚靠坐在椅子上,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有些心力交瘁,什麼都沒解決不說,還聽了一堆虛無縹緲的廢話。
“徐公子的身份很神秘,有流言說他是五大氏族之一的徐傢俬生子,也有人說他是當今某位聖人的親傳弟子,還有更離譜的傳言說他其實是神主教會的人,其真實身份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唯一能夠知曉的就是他的醫術獨步天下,在這朝歌城中大大小小的勢力都要給他一些薄面。”
嘆了口氣,秦長魚有些無奈的抱怨道:“什麼命不命的,依我看全都是藉口,狗屁的天下第一醫師,什麼病都治不好,明天我就帶人去砸了他的院子。”
寧北沒有說話,雙手捧著一杯熱水坐在窗前,和外人不同的是,他自己對於身體的感受最是直觀,每天睡醒睜開雙眼都能夠感受到身體各項機能的衰弱,雖然只有很少一點,可日結月累下來就是不可忽視的嚴重。
“或許應天府會有法子,院長大人也是聖人,雖說國師作為聖人也是毫無辦法,但聖人與聖人之間還是截然不同的,或許院長有什麼法子也說不定。”沉默了許久,秦長魚咧嘴一笑,說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知道,應天府這短短的三個字如今已經是承載了寧北那為數不多希望的地方,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此地。
寧北點了點頭,目光一時間有些恍惚,這究竟是病症還是命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麼差別。
街道上行人交錯,窗外的秋高氣爽與屋內彷彿沒有半點關係。
牆外熱鬧,牆裡無人笑。
秦長魚在客棧待了一會兒後便起身離去,寧北喝了一口水,雙肩聳動著,壓抑至極的咳嗽聲偶爾響起。
秦長魚站在門外沉默了半晌,心中覺得滿是遺憾,短短的幾次接觸他愈發覺得寧北是個不錯的人,這樣的人若是死得太早,死得太快,那就很可惜。
只是更加可惜的是即便能量龐大如潁川秦家,即便是能請動徐公子親自出手看上一次,最後也還是無力迴天。
“好人總是不長命。”
秦長魚自嘲一笑,邁步離開了避風雨客棧。
......
朝歌城內愈發的熱鬧了,如今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日的應天府大考。
這一天會有許多的普通人鯉躍龍門,十年之後的朝堂上下可能都會有這些學子的身影。
整個神朝都會因為應天府的學生而變得更加強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