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磨破雪面,帶起一道平整光滑的痕跡,引起了院中啄雪的幾隻飛鳥注意,歪頭警惕的看了過去。
寧北邁步走進,隨手將門關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驚得幾隻飛鳥撲稜著翅膀高高飛起。
院長大人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握著的鳥食隨手扔下,對著寧北招了招手。
還是和那日一樣的打扮。
一身白衣,滿頭灰髮,滿是笑容的臉上讓蒼老褶皺舒展開來。
尤其是剛剛還在喂鳥,儼然就是一副平易近人的老農打扮。
“院長大人。”
寧北上前對著這位老人行了一禮,尊敬道。
院長在看著他,目光只是很隨意的注視著,卻好像能夠看穿一切。
“做事太魯莽了一些。”
院長大人沒有說任何的客套話,開口便是如此言語。
讓寧北有著詫異,遂安靜等候下文。
院長大人的語氣很輕,十分隨和,聽起來就像是在和自家晚輩隨意的聊著家常。
“你將結業考核當做試探的籌碼這很正常,但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限度在,把握的好便是人中翹楚,把握不好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試探交鋒本就是點到即止,但你和秦長魚卻大張旗鼓太過,甚至動用了張晟這樣的影響力,這就犯了忌諱。”
寧北心頭微凜,沒有說話。
張晟身為吏部尚書,隱隱可稱為六部之首。
這樣的人本該只聽命於神皇,可現在卻牽連到了結業考核當中。
甚至就連其他五部乃至兩相都不可避免的被拉下水。
乍看起來沒什麼,可仔細思考,其中卻大有不同。
最主要原因,神皇還活著。
此舉,觸動了只有坐到那個位子上才有資格觸碰的禁忌。
看著沉思的寧北,院長大人眼中帶著笑意,望著那幾只警惕退散重新落回地面啄雪的鳥兒,溫言道:“行事不可瞻前顧後,卻也不可進退失據,鄭行文此番回到京都,對你來說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