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大人那裡又要如何交代?
而且最讓他們想不通的是,雙方之間並沒有太大的仇怨存在,寧北為何執著於下殺手?
寧瑤抬眼看了過來,從神皇進入昭陽殿之後她就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無論是先前的挑釁還是剛剛寧北的絕地反擊這位公主殿下都不曾搭眼看上分毫。
可就在寧北打算下殺手的時候,寧瑤卻忽然看了過來,那始終冷淡的眼眸裡也生出了一抹驚訝,似是對於此舉有些意想不到。
對於百官們心中的想法,寧北就算知曉也並不在意,他看著年殊,目光冷冽似冰,雙手掐動印決,在插在年殊背後的長劍開是微微晃動起來。
只要在其體內攪動一番,即便是有著佛門金身存在,這位佛子也必死無疑。
年殊慘白的臉上湧現出了一點金色,他緊緊攥著佛珠,強行催動金身之力聚集在背後傷口之處,竭盡全力的想要遏制這把劍的翻轉。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劍柄,然後以絕對的力量壓制住了寧北的操控,將那把劍給緩緩拔了出來。
寧北眉頭微皺抬頭看去,那拔劍之人正是白馬寺的護法金剛,此刻正滿臉怒火的看著他。
“既然勝負已分,又何必再下殺手?小小年紀心腸竟狠辣至此,國師大人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一名四境金剛竟然敢訓斥國師大人,寧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武戰尚未結束,大師此舉怕是不合規矩。”
佛子制止了想要開口的護法金剛,由於受傷嚴重以至於步伐有些虛浮。
“繼續。”
他看著寧北,眼中帶著凝重和堅持。
他承認自己小看了這位小侯爺,以至於敗下陣來,輸了一籌,但卻不能壞了生死鬥的規矩,尤其是不能壞了白馬寺的名聲。
寧北也在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起了手,那護法金剛面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任由長劍飛回了寧北的手裡。
肅殺的曲子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悲壯起來,很不合時宜。
“好了,除夕夜裡,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
正在這時,那始終在旁觀的神皇卻忽然開口阻止了二人的交手,然後將目光放到了寧北的身上,靜靜看著。
卻並未說話。
佛子被宮中的人帶下去治療傷勢,百官們卻一動都不敢動,就這樣僵硬的站在那裡。
因為神皇還在看著寧北,因為神皇依舊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