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的時候,遠處響起了馬蹄聲,一個背後插著兩根羽箭計程車兵御馬而來,摔在了地上,喊道:“大汗.......四面八方全是敵人.......。”
護衛隊長聽得這話,拉著阿布鼐就要上馬,然而不遠處的火銃聲音卻讓他不得不停止動作,所有人都知道,百步之外那近百騎兵手裡的火銃不是玩具,若是再反抗,子彈就不是打在地面上了。
“你們是什麼人?”對方之中走出一個獨臂的中年男人,用高亢的聲音喊道。
這個年輕的男人原本只是土默特中前旗的一個巡邏官,他手下有兩百人,負責維護宣德一帶的治安,這個職位源於他在李定國麾下作戰時殺了四個俄羅斯人,損失了一條手臂,而他的麾下也多是退役的老兵,巡邏隊算是朝廷的後備軍,此次自然參戰了。
中年男人得到斥候彙報才趕到這裡,發現地上不少屍體,其中多是扎薩克圖部落的,他以為阿布鼐一行是附近某個扎薩克的義勇隊,如此才問道。
護衛隊長見他們裝束與朝廷的正規軍也是不同,看樣子更像是附近扎薩克的遊牧民,於是說道:“我們是察哈爾部的,這位是我們的臺吉,受了些傷。”
護衛隊長原本想著,既然不是朝廷的人,那麼或許可以躲過一劫,但是沒曾想中年男人卻喊道:“原來是察哈爾部的逆賊,就是你們這群蠢貨,跟著愚蠢的阿布鼐挑起了這次叛亂,如果沒有你們,大家安心過日子多好!”
“就是,若非徹辰夫人和烏日娜別吉也出身察哈爾,我真的想把你們全部滅族。”另外一個人附和道。
“混賬,你們不知道察哈爾部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後裔,大汗親領的萬戶嗎?”護衛隊長惱羞成怒,大聲斥責道。
那中年男人卻無意與他們爭執,罵道:“察哈爾的蠢貨聽著,跪地求饒者免死,給你們一刻鐘時間考慮。”
護衛隊長走到阿布鼐身邊,低聲說道:“大汗,人人都在求生,怕是隱瞞不住身份,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您騎馬離開吧,這裡由我來殿後。”
阿布鼐卻沒有上馬,而是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木棍,盤腿坐在了地上,安然說道:“我不會離開的,阿布鼐雖然不是堂堂正正的英雄,卻也可以安然接受失敗。”
護衛隊長跪在地上,滿臉驚駭:“不,您是偉大的成吉思汗的後裔,達延汗的子孫,如何能甘願受辱,請大汗速速上馬離開吧,只要您活著,蘇魯錠大纛就不會倒,孛爾只斤的血脈存續,將來會有人追隨您恢復昔日榮光的。”
“真的會有那麼一日嗎?”阿布鼐失神的問道。
護衛隊長問道:“會的,一定會的!”
“你不同意我投降?”阿布鼐忽然醒過神來,聲音溫和了許多,問。
護衛隊長毫不遲疑,堅定說道:“卑職絕不會看著您被漢人所折辱,孛爾只斤的血脈永不屈服,卑職不會同意.......。”
他慷慨激昂的說著,忽然覺得心口一涼,低頭一看,一把鑲嵌了寶石的金色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而華麗的握把則握在了阿布鼐的手中。
“你不同意你就去死吧,我才不會死,我要活著,要活著!”阿布鼐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來,把護衛隊長的屍體推開。
“我便是阿布鼐,全蒙古的大汗,你們這群狗奴才聽好了,讓你們的世子孫東符來見我吧。”沒有人幫扶的阿布鼐已經站不起來,他高舉雙手,大聲喊道。
中年男子率隊圍了上來,看了看阿布鼐那張略顯囂張的臉,一記槍托砸在了下巴之上,中年男子罵道:“這個時候了,你狗日的還敢擺譜,大汗又怎麼樣,也得吃老子一頓揍!”
說著,他抬起僅剩的手臂,狠狠的砸了過去,其他幾個人也圍了過來,飽以老拳,阿布鼐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哀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