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後,就不會再將神識放出來。”她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盛滿了她的琥珀色眸子。
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注視著他,滿眼都是他。
“如果你再也看不到我的神識出現,那麼我應該是死了。”
她的聲音就像四月春風,像是六月的旭陽,像是滿樹桃花。
溫軟而又柔美,纏綿而又繾綣。
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明亮,又是那樣的多情。
她望著他,整個眼中就只有他。
如果你再也看不到我的神識出現,那麼我應該是死了。
她說的,這樣輕輕巧巧啊。
簡直像是情人間的耳語低喃的情話。
可是這話,落在他心頭,卻令他頃刻間體會到了什麼叫肝膽俱裂心神共痛。
他的袖中手指蜷縮顫抖,他動了動唇。
執拗的,堅定地,繼續問她:“怎麼樣你才能不會再放神識出來?”
言緋低低笑了。
她的笑聲啊,那麼柔軟甜美,像是小時候偷吃了甜甜的丹糖,而後給他嘴裡也塞一顆,彎著眉眼,甜滋滋的朝他笑。
可明明,她滿身傷痕。
東方境的喉嚨突然就卡住,胸口激盪著無數情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猛地垂下頭,不再去看她。
過了許久,才終於,又說話。
“緋緋。”他說:“我帶你去看看外面。”
言緋:“好呀。”
她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輕鬆愜意。
可他卻敏銳察覺到了她的顫慄。
大約是在他的識海中,所以他無比真切地體會到了她這一刻滿心的恐懼與抗拒。
這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大約就是一個血色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