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緋望著他。
望著望著,不知道為什麼,眼裡就開始流淚。
明明他就這麼活生生的在眼前,笑著和她躺一起聊家常呢。
明明春光正好氣氛溫馨。
可是她卻滿心悲傷與絕望。
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她卻沒有擦眼淚,怕手把眼睛擋住看不到她。
她努力睜大眼,透過那些不斷滾出去的淚珠望著他。
“我不知道怎麼了,眼淚嘩啦啦的。”
他依舊眉眼含笑,只是笑意卻不答眼底,因為他眼中,只有悲涼。
“緋緋。”他聲音柔柔地,無奈對她說:“眼睛會哭壞的。”
言緋也不想哭,她只想看著他。
可眼淚超級多,流的越來越多。
她不知所措地望著他,“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真是個傻姑娘。”他嘆了口氣,“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啊,不然我會心疼。”
言緋的眼淚突然迷了眼,她忙忙伸手把眼淚擦乾,再去瞧他,眼前空蕩蕩,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東方境!”
她一坐而起,這才發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
夢裡都是他。
可是夢醒來,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床,臉上溼溼的,她伸手擦了擦,慢慢地,重新躺回枕頭。
枕頭上也被淚珠洇溼。
她像夢裡一樣側著身子,注視著夢裡他躺過的位置。
手指虛虛地,一點點地,小心翼翼地、描摹著他躺在那位置時候的五官眉眼。
“東方境。”她喃喃:“為什麼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我還是會這麼想你。”
她以為開著黑月,上了戰場的自己,就是東方境。
明明已經騙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