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甩了甩因宿醉未醒的腦袋,跨坐在馬上,將北方的格局和自己的計劃透露給了隨自己北上的魯肅。
此次歸鄉,魯肅算是唯一隨行的謀士,他便想聽一聽魯肅的意見。
聽完林朝的講述之後,魯肅沉思片刻,便拱手道:“長史所慮者,無非劉伯安與公孫伯圭,但在下看來,此事卻並不難解決。”
“哦,計將安出?”林朝笑問道,“還有,某如今已被罷官,子敬不必再稱呼某為長史,你我表字相稱即可。”
魯肅點頭應道:“遵命。”
隨後,他便換了稱呼繼續說道:“君侯以為,劉伯安和公孫伯圭,有反叛朝廷之心乎?”
魯肅自然是不敢和林朝表字相稱的,不過好在林朝如今還有個安喜侯的爵位,他便順勢以君侯相稱。
對此,林朝只是淡淡一笑,也沒有繼續糾正他。
“此事某說不好,想來應當不至於有叛漢之心。”
魯肅笑道:“那就好辦了,君侯既要養馬編練騎兵,不如先在幽州腹地安插一枚釘子。待到來日征伐異族之時,便與二人好言相商。他們若識時務便罷,不然……終須做過一場。”
“何為釘子,如何安插?”
魯肅答道:“幽州素來漢胡雜居,百姓習武成風,勇猛彪悍,正是用武之地。君侯方才已經說過,既要在此時編練騎兵,不若遣一員上將在幽州腹地任一郡太守,既能練軍養馬,又能使劉伯安心存忌憚。他年若時局有變,便能對駐紮在冀州與幽州之間的公孫瓚形成兩面包夾芝士,屆時如論是戰是和,我軍都能掌握主動。”
聽了魯肅這番話,林朝深以為然,不由點了點頭,隨後便發表了自己的一連串看法。
只見林朝面色嚴肅,朗聲說道:“子敬所言甚是,有道是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無論是劉伯安還是公孫伯圭,終究抵不過時代的車輪,也就不必在意。
幽州地方,歷代大規模征戰千百餘次,是非曲折,難以論說。
但史家無不注意到,正是在這個地處邊境的古戰場上,決定了多少王朝的盛衰興亡,此興彼落,古來便有兵家存亡之說。
七年之前,某隨玄德公從中山起兵踏上征途,天下群雄諸侯,遂聞風喪膽。我大軍所到之處,百姓無不夾道歡迎,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真可謂佔盡天時!
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而短短七年之後,一個小小幽州,也絕不至於使某束手無策。
無論怎麼講,此次幽州之爭,是四州對一州,優勢在我!”
這一番豪言壯語,就連目不識丁的典韋也聽得熱血沸騰。
於是,眾人紛紛拱手高呼道:“君侯高見!”
……
幽州治所,廣陽郡,薊縣。
賈詡被罷官從兗州離開之後,並沒有得到他口中所謂的清閒,反而牽著林朝送給他的大熊貓一路奔波北上,終於在半個多月後抵達了薊縣。
於此同時,他手中還多了一分詔書。
只是林朝做事,素來以穩妥為主,所以此行還給他安排了一個搭檔,卻已經早就在薊縣等候。
當看到出城迎接自己的人時,一貫處變不驚的賈詡,頓時就破防了。
因為林朝派給他的搭檔,正是審配審正南!
也不知是不是林朝的惡趣味,總之相看兩厭的兩人,卻硬生生被指派到了一起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