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貔獸肉乾,這是牛肉乾!”
林朝一愣道:“某上次不是讓季珪師兄送了你一頭貔獸嗎?”
“那貔獸……此刻還在家中養著。”
賈詡支支吾吾的回答一聲,卻不願多說為何沒有宰殺。
林朝好奇道:“那你手中哪來的牛肉乾?”
這個時代可不流行賣萌,一頭大熊貓遠沒有一頭耕牛值錢。
“某宰殺的又不是耕牛……”賈詡皺眉道,“林子初,你這時候談論這些合適嗎,等會鮮卑大軍殺來,咱們就都做了刀下之鬼,還計較區區一塊肉乾?”
林朝訕笑道:“某這不是苦中作樂嘛!再者,這一場遭遇戰實在離奇,事到如今,你我之生死皆仰天意,只管奮力殺敵便是,又何必自尋煩惱。”
“你倒是看得開,但某本有機會撤離,卻生生被你留在此處陪葬。”
之前郭嘉撤離的時候賈詡就想趁機開溜,可惜被林朝阻止,導致賈詡還有些憤憤不平。
他郭奉孝走得,某走不得?
林朝站起身,望著遠處想趁機進攻卻又不敢的鮮卑人,開口笑道:“文和放心,這些蠻夷賊子雖殘暴成性,卻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貨色,所以咱們死不了。”
“這還用你說。”
“哦,文和也看出端倪了?”林朝好奇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賈詡說道,“雖然某不清楚對面是何人的部眾,但蠻夷不習王化,彼此之見也是間隙叢生,對面的鮮卑蠻夷害怕損失自己的兵力,自然不會全力猛攻,這便給了咱們機會。不然剛才那一戰,咱們又豈有幸免之理。”
賈詡在邊地二十餘載,對於異族的權力結構極為熟絡。
嚴格來說,部落首領與大人之間,並非君臣關係,而更像是從屬關係,忠心也極為有限。
每到冬天,倘若南下劫掠的糧食不夠,鮮卑諸部之間也會發生爭鬥,用戰爭解決人口與糧食的問題。
試問一個每年都要屠殺劫掠你部落的人,你又如何對他產生忠心?
對面的這波鮮卑人也是一樣,若想將自己這支部隊全殲,必然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屆時他們不光無力南下,等回去之後,部落也可能會被其他勢力兼併。
生存與劫掠的壓力,迫使他們不敢跟林朝死戰。
一念及此,林朝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真如賈詡所言,此次北征……要不弄個帶路黨出來?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中浮現,便再也揮之不去,思量半晌後,林朝便開口道:
“文和,某欲分化鮮卑諸部,如何?”
縱然老謀深算如賈詡,也被林朝這個大膽的想法給震驚了,滿臉疑惑道:“如何分化,蠻夷殘暴成性,此舉無異於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會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