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開口道:“這大漢天下早已分崩離析,陛下身為天子,上不能匡朝寧國,下不能安撫萬民,還有何顏面竊居大位?”
“朕身為先帝血脈,登臨大位乃天命所歸,又豈是你一介逆臣所能妄議!”
李儒冷笑道:“可這亂世,正是先帝昏庸所致,陛下以為然否?”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李儒也沒什麼避諱了,索性將實話說了出來。
“大膽,你敢侮辱先帝!”
劉協聲嘶力竭吼道,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做色厲內荏。
李儒卻不欲與他再行分說,而是一揮袖,殿外馬上有兩名士卒走了進來,每人手中還帶著一樣東西,卻是一壺毒酒和三尺白綾。
“陛下貴為天子,如今大行,也該體面一些,便請陛下自己挑選吧。”
到了這時,劉協才真正的絕望了,目光在白綾和毒酒間掃視了良久,卻終究沒能下決定。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劉協卻依舊沒能鼓起勇氣,李儒不禁搖頭一嘆。
劉氏血脈懦弱至此,怪不得大漢會淪落到這般模樣。
“既然陛下無法抉擇,那就恕臣斗膽,為陛下選擇一物。”
李儒說著,便拿起毒酒倒了一杯。
“昔年弘農王薨時,便是一杯鴆酒,今陛下與兄長選擇一樣的死法,倒也不負兄弟手足之情。
陛下,請!”
龍椅之上,劉協已經縮成了一團,口中大吼道:“不,你不能殺朕,朕不想死!”
李儒見狀,便命士卒上前將劉協制住,隨後將鴆酒灌入了劉協口中。
一杯不夠,那就再來一杯,直到一壺酒喝了一大半後,李儒才終於放下了酒杯。
再看劉協,已然口吐鮮血,出氣多進氣少了。
李儒又等了半個時辰,直到劉協徹底沒氣,甚至屍體都開始降溫的時候,才微微點了點頭。
“將方才抓獲的所以宦者、宮女,盡數斬殺!”
“遵命!”
士卒抱拳應命,走出了宮殿。
片刻後,殿外就響起了哭號之聲,伴隨著屠刀入肉的聲音。
但殿中的李儒,面色依舊古井無波。
燈火的照耀下,李儒臉上竟又泛起了笑意。
隨後,他再度拿起毒酒,居然喝了起來。
直到把壺中酒盡數喝光後,李儒才將酒壺扔到一旁。
“我李文優兩度鴆殺天子,也算是罪孽深重,今日便以性命相抵……也算兩不相欠了……”
李儒說著,口中已經開始咳血,隨後整個人癱倒在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