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一生不仕,就是因為討厭那些見不得人的權術把戲。
只見鄭玄鄭重開口道:“子初,為師可得提前告訴你,學宮為師可以替你打理,但朝堂上那些腌臢之事,萬不可波及學宮。若子初你不能保證此事,那便另請高明!”
涉及到最關鍵的原則性問題,就算林朝是鄭玄最寵愛的小徒弟,也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見鄭老頭有些生氣,林朝連忙拱手保證道:“老師放心,些許小事,弟子自會料理,萬不敢驚擾了老師的教化大道。”
鄭玄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口中卻說道:“老夫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大好使,聽不懂你們說的這些軍國大事。天色不早,且隨老夫歸家,讓家中老僕做些飯菜款待你們。”
林朝和崔琰趕緊拱手應道:“唯!”
鄭玄家裡的飯菜說不上好吃,畢竟清淡了些,再加上鄭老頭年紀大了,甚至牙齒都掉了不少,煮出來的食物自然就得爛一些,不然他可能會嚼不動。
好在鄭玄年長輩分高,依著他的習慣做菜,也沒人會說什麼。
飯後又呆了一會,林朝便起身告辭離開。
只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盧植喊了下來。
林朝拱手問道:“盧公有何吩咐?”
盧植臉上帶著一絲異樣的笑容,開口道:“子初,某過些時日便要前往兗州赴任刺史之職,學宮的事情是趕不上了,只可惜不能親眼見到數萬學子齊入之盛況。”
對於此生大部分時間都在教書的盧植、鄭玄這種人來說,一個規模巨大的學堂對他們的誘惑力,是林朝所不能體會的。
“盧公,學宮雖已落成,但招收學子之事,怕是沒有這麼快。”林朝笑道,“最早也到等玄德公回來之後,學宮才能正式招收學子。待學宮開放之前,晚輩提前派人去接盧公,如何?”
聞言,盧植臉上明顯有所意動,卻還是搖了搖頭道:“到時候再說吧。不過有一件事,子初你今日必須給某一個答覆。”
眼看盧植面色神情都嚴肅了起來,林朝便又拱手道:“盧公請講,晚輩必知無不言。”
盧植沉默片刻,才繼續說道:“子初,玄德他是否有……帝王之志?”
面對如此尖銳的問題,林朝沉默了,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盧植皺眉道:“子初,你這是何意?”
“盧公,有道是時移世易。”林朝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有些事情不到眼前,終究是不得而知。
正如盧公當年初入朝中時,可等會預料到有一日會率軍平亂,剿除黃巾亂賊?
後來董卓入京時,可曾有人會想到,區區一西涼武夫,竟敢擅行廢立,甚至鴆殺幼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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