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這還是他這幾年時不時親臨戰場鍛煉出來的結果。
“監軍,不如停下來歇息片刻。”
山道上,太史慈見林朝走得極為費勁,便忍不住開口勸道。
林朝卻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步伐緩慢而又無比堅定。
見林監軍執意如此,太史慈只好跟上,並一路攙扶。
在兩人身後,有七八名校事府的精銳跟隨著。
不過這七八人並沒有空著手,而是抬著一塊石碑,在山間小道上行走得很是吃力。
又走了一會,林朝見這七八人已滿頭大汗,便下令休息一會。
太史慈攙扶林朝坐下後,便趕緊遞過來一壺水。
林朝接過喝了兩口後,就見太史慈看了看抬著石碑的那七八人,然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監軍,等石碑埋下之後,這幾人要不要……”
說著,太史慈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一幕看得林朝大皺眉頭,急忙低聲呵斥道:“子義,此事萬萬不可!”
“可是訊息一旦洩露出去,恐怕會壞了監軍您的大事……”
太史慈還沒說完的時候,林朝便已經揮袖阻止道:“子義啊,你的好意某明白。不過這些隨從皆是校事府內的精銳之士,對某也是忠心耿耿,又豈能行此殺人滅口之事。
至於洩露訊息……你說到時候世人會信他們,還是會信某?
若世人信某,他們就算把訊息洩露出去,也沒人會信。
若是世人不信某,不用他們洩露,隨便有不知情者編造些流言便能壞事,你可明白?”
“這……”太史慈抱拳道,“監軍,屬下知錯了。”
林朝笑著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溫言道:“你沒錯,但思索的方向不對。子義你記住,有些底線是必須要遵守的。因為底線就是底線,不能後退一步。你今日退了,明日便還會退,後日也是如此,如此下來便會有無數次的後退。
再者,某今日若依你之言,殺這些人滅口,他日未必不能殺你滅口。”
林朝的聲音很輕,話中滿是安撫的意思,但是卻聽得太史慈心中一緊,脊背發涼。
“監軍,屬下真的知錯了。”
太史慈抬起頭來望著林朝,極為認真道。
“好了,不必如此緊張,某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有這種想法。”林朝繼續笑道,“上位者最忌外寬內緊,莫說今日如此,即便將來子義你獨掌一軍時,也該記住此理。”
太史慈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容易反應過激。
一個月前在朐縣時,田豐要帶走糜芳,太史慈也曾表示過反對。
他的理由是既然已經得罪了糜芳,那就不如直接斬草除根,不然糜芳心中怨恨,指不定日後會幹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