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貞姬說得對。
劉太尉的婚事不是兒戲,絕不可能出爾反爾。
再者,岳丈眼下也有可能為徐州效力,更是與他林子初交好。如果他林子初真的要對付自己,岳丈也必然會提前警醒自己。
種種條件的加持下,羊衜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和家族這次絕對是有驚無險。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轉投兗州曹孟德麾下!
羊衜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但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衝妻子開口道:“貞姬,你即刻給岳丈寫一封家書,詢問他老人家,林子初此行泰山,會不會……與我羊氏有礙。”
儘管自家夫君說得很委婉,但蔡貞姬還是聽懂了,同時她從丈夫的眼神中也看出了此次事件的嚴重性,當即就著燈光給蔡邕寫了一封書信。
……
南城縣城外十里處。
曹仁帶著許褚,以及隨行數人全都打扮成客商模樣,佇立在茫茫曠野上,像是在等候著什麼人一樣。
半晌後,一身青色長袍的戲志才緩緩駕馬而來。
見狀,曹仁和許褚面露喜色,急忙縱馬迎了上去。
等走進之後,曹仁才下馬抱拳道:“先生總算平安歸來,不知此行如何?”
戲志才也下馬回禮,開口笑道:“哪有這般容易,羊氏紮根泰山百年之多,連續九代出任二千石高官,又豈能被某三言兩語勸降。”
兩人說話間,許褚從後面遞過來一個水囊,戲志才接過後開啟一聞,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是仲康懂某,知道某帶的酒早已喝完,才特地為某備了一壺!”
說罷,他也不客氣,直接先狂飲一氣再說。
倒是得了戲志才兩句誇獎的許褚,嘿嘿笑了起來。
曹仁等戲志才喝過癮了,才繼續開口問道:“先生的意思是,還要繼續入城?這可不行,先生既然猜到林子初就在城中,就萬不能繼續以身犯險!”
臨來之時,曹操有過交代,任務可以失敗,但戲志才決不能有事。
聞言,戲志才搖頭一笑,不置可否。
這下曹仁急了,又勸道:“先生,你是沒見識過林子初的厲害,其人不僅卑鄙無恥,行事下作,還長了一副狗鼻子!先生往返的次數若是多了,難免會被其察覺……”
見曹仁大有連綿不絕的趨勢,戲志才急忙揮袖打斷道:“曹將軍,林子初的能耐,某自是清楚。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某若是對他林子初沒有足夠的瞭解,又豈敢動身前來這泰山郡。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所以接下來某是不會再入城了。但其他人,難免要入城與羊氏家主接觸一番。”
“先生不入城就好。”曹仁這才笑道,“若有需要,某與仲康可代為入城。”
戲志才搖了搖頭道:“二位也不必犯險,派遣其他人入城就好。此行某一番恐嚇之詞,算是暫時把羊氏家主給嚇住了。羊氏這代家主雖不堪大用,卻不至於蠢如豬狗。他回頭細細一想,便能明白過來。”
“所以,先生此行失敗了?”
“不,恰恰相反,某成功了。”
戲志滿臉自信之色,口中笑道:“兵法雲:上兵伐謀。眼下謀已經用完了,便到了造勢階段。”
“如何造勢?”曹仁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