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湯,王鳶又吩咐家僕上菜。其間還命人去喚甄姜前來,甚至連後宅中的陳氏姐弟也一起喚來了。外加上林夕夫婦,也算是一家人到齊了。
林朝身為一家之主,又久未歸家,今日是他在家裡吃得第一頓飯,自然要全員到齊。
席間,林朝又對陳氏姐弟一番噓寒問暖,讓她們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千萬不要見外。
可話還沒說完之時,陳氏卻站了起來,向林朝一福身後,提出了辭行。
說是辭行,也只是離開林府,搬到外面去居住。畢竟陳氏姐弟現在無依無靠,也不可能遠走他鄉。
聞言,林朝有些驚詫,急忙問陳氏為何要走,可是府中有人怠慢了她,
陳氏卻只是搖了搖頭,神色黯然地向林朝行了一禮,隨即離席而去,留下林朝一家大眼瞪小眼。
這頓飯,可謂是不歡而散。
飯後,林朝將福叔留了下來,開始詢問事情原委。
“福叔,某不在家時,可有家僕怠慢了陳家娘子?”
自己父親與陳氏姐弟的父親乃是至交好友,後來陳世叔被張純所害,只剩姐弟二人前來投奔自己,可不能虧待了她們。
若傳了出去,安喜林氏的名聲可就毀了。
更何況陳娘子的弟弟,極有可能就是歷史上白毦兵統領陳到。
面對林朝的詢問,福叔先是嘆了口氣,繼而便拱手道:“郎君,此事本不該老奴多嘴,只是郎君既然問了,老奴便直說了……陳氏姐弟就這麼無名無分的住在咱們家裡,恐會招來非議……”
聞言,林朝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陳氏的心態。
以林朝今時今日的權威,照顧她的後半生也只是舉手之勞。但陳氏自幼便與林朝有一紙婚約,不遠千里來投奔,自然也有這一層意思。
可如今林朝已然娶妻,陳氏自然斷了那層念想,如今這麼不明不白的留在林府,又算怎麼回事?
想通了女兒家的心思後,林朝也只能苦笑不語。
這個事……他還真沒有解決的辦法。
福叔卻笑道:“郎君,依老奴的意思,您不如納陳家娘子為妾……”
“不可,不可!”
林朝連忙擺手皺眉道:“先父與陳叔父乃至交好友,所以昔年才會立下婚約。如今某既已娶妻,又怎能納陳叔父之嫡女為妾?如此太委屈她了。”
“郎君高義,但時移世易,郎君也已是今非昔比,又豈能與昔年同日而語?”福叔又勸道,“再者,陳家娘子也未必不願與郎君為妾。”
昔年,安喜林氏不過是一縣豪強,而陳氏也只是寒門而已。如今林朝大權在握,早已封侯拜相,與陳氏不再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