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吧。
一想到這裡,林朝便理直氣壯起來。
“崔季珪,你莫含血噴人,某何時違反了此一條律例?”
崔琰笑道:“師弟,某且問你,那陳家娘子住在你府上,算不算你林家人?”
“這……”
不好,崔琰這狗東西發現了華點!
林朝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自然是算的。”
“那就沒錯了。”崔琰滿臉正氣道,“據本官所知,那陳娘子如今已二十有三,合該上交七倍算賦,可去歲你林府才只上交一算。師弟,你說這是不是知法犯法?”
這些都是小事而已,福叔去年在統計上交賦稅時,很可能一時疏忽,而把陳氏漏算了。以林府在徐州的地位,自然也沒有小吏敢上門追究。
這幾日崔琰統計去年賦稅時,剛好發現了這件事情,於是便興致沖沖地跑了過來。
人證物證俱在,林朝再也沒法抵賴,當即換了一副模樣。
“師兄……”林朝滿臉討好之色,“不過些許小事而已,某去歲征戰在外,家中管家不過一時疏忽而已,師兄又何必如此認真。某這便令人補交另外六算,如何?”
崔琰卻搖了搖頭:“師弟,現在已經晚了,你還是跟某走一趟吧。”
“且慢!”林朝急忙叫道,“就算某犯此法,也不過是罰些錢財罷了,萬萬不該有牢獄之災吧!”
見林朝還要辯解,崔琰索性親自動手,拉著林朝就往衙署走。
“師弟莫慌,某又沒說要抓你去坐牢,只是想讓你去衙署一趟,為你畫張畫像而已。”
聞言,林朝頓時想起了什麼,心中驚呼不妙!
當初自己立下這道政令時,也考慮到有些士族豪門不差錢,壓根不在乎多交幾倍的罰款。所以便想了另一種懲罰,
那就是光榮榜!
那些身居高位,家中豪富的人只要敢犯法,便令匠人給他們畫下畫像,同時附上所犯之罪一併貼在城門口告示欄上,並且委派了一些識字的書吏,向普羅大眾講述他們的故事。
此舉堪稱殺人誅心,不僅罰錢,還要讓他們社死,以保證新政能順利推行。
可林朝萬沒想到,有一天這套處罰機制會落在自己頭上!
真可謂是作繭自縛。
眼下面對鐵面無私的崔琰,林朝除了求情,也沒了別的辦法。
“師兄,能不能打個商量,放過某這一次,如何?”
聞言,崔琰扭過頭來,目光中閃爍著深意,口中說道:“師弟,你真不願意跟某走一趟?”
望見崔琰目光這一刻,林朝才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