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架在脖子上,寒意透過脖頸直逼腦袋,林朝倒清醒了許多。
荀攸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想著,林朝也怕荀攸傷了自己,故意放慢了語速道:“公達,你對某應該有些誤解。不如將匕首放下,咱們談談如何?”
荀攸卻冷笑道:“有甚誤解,你林子初想殺荀某,難道還不許荀某反抗不成!”
“公達誤會了,某是聽文若說你今日離京,特地來尋你的。”
林朝一聽,就明白荀攸還真是誤解了自己的來意,趕忙解釋道。
“林子初,你竟認識某叔父?”
聽到荀彧的名字,荀攸放鬆了些警惕,疑惑道。
“何止是認識,某現在就借住在文若府上,莫非他不曾告訴你?”
聞言,荀攸呆板的面龐這才有所動容。
這個時代,非親戚與至交好友,沒有誰會留別人在自己家裡住下。
“林子初,你所言可否屬實?”
荀攸手中匕首離林朝的脖子也遠了些,但還是有些遲疑地問道。
“某師從大儒鄭康成,堂堂讀書人,又豈會騙你不成。”
為了保住性命,林朝先拉了荀彧的大旗,現在又開始扯鄭玄的虎皮。
也多虧前些日子林朝自己請水軍散佈的訊息有了作用,荀攸對鄭玄收了一個關門弟子的事情,也略有耳聞,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鄭康成乃天下文宗,某叔父亦是謙謙君子,能與這兩人走得如此近,想來這林子初,也不應該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思索片刻,荀攸還是把匕首拿了下來,放過了林朝。
眼見性命無憂,林朝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臉上滿是苦笑。
“公達,某真的對你沒有惡意,你又何必如此衝動。”
見林朝脫困之後,並沒有命人捉拿自己,荀攸才徹底確認林朝的確不是來追殺自己的。
“子初,方才是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不住了!”
荀彧拱手衝林朝行了個大禮,木訥的臉上滿是羞愧的模樣。
“無礙,無礙,不知者不罪。”林朝倒是很大度地擺了擺手,反正也沒有真的傷到自己,“不過公達以後可莫要這般衝動了。”
“子初教訓的是。”荀攸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