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本來時時帶了憂愁,擔心沈居安的病情。城門外遠遠看到沈居安騎在馬上,心裡一下子就放心了,原來是假病。
唇邊帶了笑容,一定是擔心表哥不讓接自己。沒有了擔心,玉妙就開始籌劃這一年要好好的玩,因為明年就要出嫁了,在表哥手底下過日子,讓吃就吃,讓玩就玩,可不是好過的。
啊。。。。。。。。。。。。。。。玉妙真想放聲大呼一聲,自由的生活來了。
站在沈府門前,玉妙喜盈盈的,環顧四周,沈府門前一條街上精兵羅列。姨娘們忘了見禮,傻了眼站著。
幾輛馬車上倒下來了十幾個人,丫頭們標緻秀美,家人們彪悍健壯,眾人圍隨中的沈玉妙因是行裝,外面罩了一件大紅色斗篷,隱約可見腰間的玉帶環,腳下絲履上閃著珠光。
門前站著的不僅有姨娘們,還有幾位聞風而來的親戚,二嬸嬸姚氏,姑姑沈氏,都是常來常往的親戚。
沈居安大動作的在家裡收拾房子,當然是瞞不了常走動的親戚。這個時候看了玉妙都沉浸在自己思緒裡,一時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對她說話。
“姑娘,”若花陪了笑走上來,半彎身子為玉妙緊了緊斗篷:“門口風大的,天才暖和一點,咱們還是進去,換了衣服再來說話。”
玉妙輕輕嗯了一聲,對著門口諸人欠了欠身子,扶了若花的手,因為不熟悉,如音退了後,春暖另一邊扶了玉妙,丫頭們捧了隨身要換的衣物梳洗等東西跟在後面。
邢媽媽殷勤招呼了祝媽媽,杜媽媽,帶了她們往裡走。
朱祿帶了人前後護持著,看了玉妙進去了,才對手下的人吩咐道:“留兩個人等著,一會兒行李下來了,就讓人趕快送進來。別耽誤了用。”
手下的人一齊答應。朱祿點點頭又板下臉來道:“都警醒著點。”眾人一齊答應了,朱祿只對了一個人露出了與年齡不相襯的成熟笑容,拱了拱手道:“一切有勞鍾將軍了。”
衝著說話的人三十歲年紀,穿一身便衣,面色冷靜,對朱祿也拱了拱手:“省得。”
眾人這才明白眼前這個高挑個子瘦削的少年是玉妙的大管家。
沈居安帶了笑陪了徐從安過來,徐從安與鍾將軍鍾林互相拱了拱手,這是王爺的親隨將軍。
看了親戚們還在門口站著,沈居安笑著對二姨娘道:“怎麼不讓親戚們進去坐。妙姐兒換了衣服一定是要出來的。”
家裡的家務暫時交給了二姨娘,二姨娘這才從怔忡中醒過來,忙請了眾人進去。
親友們坐下來說話,大家沒有了接玉妙以前的談笑風生,都靜靜地喝茶坐著。過了一會兒,聽見腳步聲,一行人簇擁了玉妙慢慢往這裡走過來。
玉妙穿了淡紫色流雲百福的寬袖錦衣,頭上戴了金翠花鈿,居然是一件貴族禮服。二嬸嬸姚氏家裡也是秀才出身,學過一些規矩,忙先站了起來。
姚氏一站起來,人人都站了起來,二姨娘謹小慎微的,雖然管家務,卻一點禮不肯錯。就是陪親友,也是空了太太的座位在上面,讓姚氏坐在太太座位的旁邊,自己在下面坐了相陪。
姑姑沈氏一見就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這算什麼,長輩倒要迎小輩,還沒有出嫁呢,也只能隨了眾人站起來。
玉妙走到了臺階下,見眾人出來相迎,就在臺階下衝了姚氏,沈氏等長輩行了禮,問了好。這才重新扶了丫頭們的手款款走上來,又與姐妹們見了禮。見了七妹玉真嬌甜地喊自己,笑意濃濃地一隻手攜了她。
若花扶了她先進去,竟然事先不知道沈家的親戚們都是布衣。如果不穿禮服,要是有夫人孺人恭人等有身份的夫人們,不是要怪我們失禮。
又用眼角掃一下姚氏,穿了平常一件嶄新的新衣。她一見到姑娘的衣服就先站了起來,又坐在位尊的位置上,倒象是個有見識的人。
剛才玉妙一一見禮,若花一一認下了有幾位親友,進了房裡度了座位與人次,才扶玉妙坐下來。姑娘不坐,就沒有人先坐了。都是衣服惹的禍。
姚氏倒留了心,玉妙的一切舉動都是由這個杏眼桃腮的丫頭來把著呢,在門口也是她上來說一句:“風大,進去換衣服再說話。”沈家的丫頭都認識,這個人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