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學,進去見了朱宣行了禮,就對他說:“表哥給我做幾件小子的衣服吧,尹夫人有,周姐姐也穿。我就沒有。”
朱宣嗯了一聲:“花樣越來越多,穿那個作什麼。”
玉妙低了頭道:“過年進京看姨媽去,陶御史的千金要約了我玩去,我就穿給她看。”
朱宣道:“今年在這裡我帶了你過年,出了正月才進京。”這一次進京離成親的日子不遠了,成了親才回來。
往京裡報了禮部成親的日子,已經批了下來。賞賜的衣冠也都送了來。
朱宣拿眼睛看了看玉妙,成親以後住在一個房間裡,還天天晚上一個人看月亮,還和我賭氣。我可不讓你這麼做。我等著要孩子呢,你抓緊時間好好再看幾天月亮吧。
玉妙回房裡去就給陶秀珠寫信,說年後才進京呢。
陶秀珠很快回了信,知道你年後才來呢。聽說你成親的日子都訂下來了。
玉妙把信收了起來。
晚上朱宣過來和她吃飯,問她:“不是說要做媒,這些人最近是什麼樣子的?”
玉妙一下子想了起來,自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眼睛裡這才有了神采,急忙道:“一,兩月總是有信有東西送來的。”
朱宣就伸出了手:“拿來我看。”玉妙有些不樂意了,吞吐道:“信是寫給我的。”我只有這一點點小小的隱私了,再說信裡也注意,從不亂說幹什麼,只是別人的信裡總是會問一些王爺最近對你好不好什麼的。
“那我就不方便看了。”朱宣就收回了手。玉妙就偷偷地看了朱宣一眼,不象是不高興但也不是高興。低了頭繼續吃飯。
吃完了飯,朱宣坐一會兒不走,玉妙也在對面坐著低了頭玩自己手邊的絲帕,針指,小桌子蒙了錦簾,垂了絲絛下來,就三,五個拿在手裡編著玩。
“妙姐兒,倒茶去。現在連茶都不會倒了。”朱宣很不客氣。
玉妙就下來了倒了茶,遞給他的時候有些畏縮。朱宣接過來,往桌上一放。
玉妙不主動說話了,朱宣也不說話,手裡扣了一本兵書,自顧自看了。
玉妙坐一會兒,看錶哥也不喝茶,那茶該涼了。就輕聲開了口:“表哥。”
“什麼事?”朱宣頭也不抬。
“茶都涼了。”玉妙提醒他。
朱宣冷淡道:“去換。”玉妙再換過來,朱宣還是接了往桌上一放。玉妙就低了頭繼續編面前的桌簾絲絛。
過了一會兒,朱宣就手碰了碰茶杯,又是一句:“換去。”
玉妙正編得高興,有些不情願地下去換了來,看看朱宣還是不喝。又開了口:“表哥,我倒了茶來了。”
朱宣就抬了眼睛看她:“倒了茶我就要喝?”
玉妙嘟了嘴:“不喝為什麼讓我倒來倒去的。”
朱宣笑一笑:“沒規矩嗎,還要我喊你才去倒茶。”
玉妙就看了他,把頭往一邊一扭。人又縮到了錦榻裡面去看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