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幾位姨娘書房裡當了表哥的面跪在自己腳下,逼了自己收回為父親必姻的成命,果然是失儀了的。
當時自己坐在表哥身邊就了他手裡喝茶,看都不想看姨娘們一眼,只聽到朱福喝斥:“不許哭!”再就是一句:“不許抬頭!”
玉妙突然嬌羞滿面看了朱宣,看來讓我哭,還是表哥疼我。沈玉妙這一時忘了這古代種種壓迫女人的制度,平時都是在心裡思來想去,從小受教育要平等,才會過一陣子就鬧一次脾氣,傳統教育與現實制度在內心裡相沖突。
又要按了表哥的條條框框走,又要讓自己內心能平和,也不是不費神的,這一會兒全拋到腦袋後面去了。
正殿之上雖然沒有抬頭,可是賞賜下殿後等了表哥一同回去,表哥也從來沒有那樣的正式的衣冠過,頭上一般也是珠冠,身上錦衣,也是從沒有見過。
當時微笑牽了自己的手,柔和地眼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了,誇獎道:“好孩子。”然後就出去玩,蒙了面紗,表哥換了便衣出去看熱鬧,街上放煙火,賣小吃的,一直玩到晚上回來放煙火,玉妙敢看不敢放,朱福朱祿朱喜輪流去放,玉妙縮在朱宣懷裡看了笑。
玉妙想起來又對朱宣笑道:“什麼時候還放煙火?”朱宣點頭:“到了客店裡讓人買去。”
“過來坐會兒,這船小,走多了頭暈。”朱宣讓玉妙還是坐下來。
玉妙走過來坐下來,還是喜不自勝地:“我的小馬很久沒有騎了。”
朱宣忍不住笑,你的小馬,滇馬腿短,又稱矮腳馬。傻丫頭你知道不,這個當然你不知道。學什麼都是我訂好的,雜書都不給看。等成了親我好好陪了你看,我的這些東西比外面賣的要雅緻得多,就怕你到時害羞不看。
看了我的座騎就以為你的是小馬。就對她道:“交待了讓他們帶了去,敢忘嗎?”
玉妙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如果沒有帶來,我騎表哥的馬。”表哥的馬才象是跟了表哥的,走起來昂首大步的,透著精神。
朱宣笑了起來,道:“好。”人小還總惦著大馬。又交待一句:“我不在,你不能碰。”我的馬性劣不是好馴服的,名駒大多如此,我自己馴服它花了不少功夫。
再交待一句:“以後不要從馬後面往前面走。”嚇死人,踢你一腳怎麼辦。
玉妙說好,眉毛輕揚了起來,騎馬去上京,我要騎了馬去給姨媽看。陶秀珠聽說自己有馬騎,也弄了一匹來,又來信問自己的房子到底是買在哪裡。
左鄰左舍都要賣房子,陶秀珠霸了不讓人家年前賣,一定要等自己去了再賣。玉妙忍不住笑,還是御史的千金呢,不怕人非議彈劾。
“笑什麼?說給我聽聽。”妙姐兒笑得傻乎乎的。
玉妙就說給他聽:“我讓她不要這樣霸了不讓人賣,去了信還沒有回信呢。別人又要說我不好了。”
朱宣不以為然,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哪一個世家裡沒有幾個敗家的人,都有趨炎附勢,狐假虎威的人。俗話說得好,燈下最黑,防不勝防。我自己平時夠注意的了。
“哪裡能說到你去,這是她的事情。”房子是一定要置辦的,不然成親那天不能真的從王府裡出來再進王府去。
城外家裡現有家廟和祖產的地,但是也是王府的。新置辦的房子房契寫給妙姐兒,成親讓她從那裡上轎。
人家謠傳我富可敵國,朱宣笑一笑,大丈夫做事問心無愧,我不設冤獄,不黑人,戰場上了殺了人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