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闆被炭火烘得眯了眼睛,大家都不說話,只關心烘自己的火。
過了一會兒,申老祥第一個兀地睜開了眼,夥計們久幹這一行的,也跟著一警醒。街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聽起來不是一個兩個人。
不用老闆吩咐,小毛子和另一個夥計就出了店門,果然街上拐角處剛剛走來了一群人馬,至少有七,八個人。
馬上的人都精精神神的彪形大漢,為首的一個卻只是一個文弱少年,全部是青衣,紮裹得利落。
見兩個夥計站在店門口招客,一行人就停了下來。一個青衣大漢中氣十足,對為首的文弱少年道:“朱喜哥,這是城裡最大的客店了。”
小毛子和另一個夥計都是做慣了小二的,一看就分辨出來這一行不是主僕,卻也不是兄弟關係。
說話的青衣大漢年紀比文弱少年看上去要大了許多,竟然一口一個小哥的喊他,小毛子與另一個夥計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先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反正這一行人能把一個院子住一半下來。
就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客官爺請下馬,小店裡有熱水火盆,陳年老酒都是備好的。”
朱喜笑一笑,問道:“你們有單獨的跨院沒有,我們要一整個院子。”
這話一說出來,不要說小毛子兩個夥計都喜得身子發癢,就是老闆申老祥也顧不上向火了,趕快從櫃檯裡出來,也是一臉的笑容滿口應承:“有,有,都是極乾淨的院子,小爺趕了一路子,下馬來燙杯暖酒去去乏,算是小店的孝敬。然後再看院子。”
朱喜看他這麼曉事,就跳下馬來,笑道:“先去看院子。”身後一行人也都跳下馬來,申老祥看他們身手都是利落的,這少年又太文弱,一時之間還猜不出來身份。
眼前銀子要緊,忙看了夥計們又走出了幾個,一齊接了馬。申老祥親自接了往裡走,邊走邊笑道:“院子往這邊,小爺請這邊來。”
跟的人並沒有都進去,還有兩個留下來照看了馬。隨了夥計們帶了馬往馬棚裡去。夥計們就和他們說話:“爺們這都是好馬,爺們自己騎了不算,還有兩匹富餘的。”
一個青衣大漢笑道:“你們得單獨給我們騰一個馬棚出來,看定了房子,還要有停馬車的地方。”
夥計們都喜歡得不行,這麼晚了還有大客人上門,忙回頭陪了笑:“爺們放心,管保趁心的。”
看了地方栓了馬,另一個青衣大漢就道:“我去看了馬車過來。”然後就牽了一匹馬出去了。
夥計們陪了另一個青衣大漢往前面店裡來,見剛才的那一行人已經看過了房子了,申老祥正陪了往前面來。
還是朱喜為首走過來,申老祥會做生意,剛才接了往裡面走,已經喊了人:“燙暖暖的老酒來,來幾個菜,算是我們的孝敬。”
出來朱喜看了桌上酒菜都已經擺好,老闆又殷勤勸坐,就帶了人坐下來,擲了一錠大銀在桌子對老闆笑道:“這銀子你先收了,房子我們訂了,要住幾天還不知道,等走的時候一起算。”
白花花的一錠大銀,不僅老闆喜歡得不行,店裡還有早出來吃晚飯的住店客人眼睛也隨了銀子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