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低了頭,袖子裡袖了九連環,低了頭拆去。
朱宣就看了她:“剛吃了飯,不要勞神費力,低了頭就是玩。坐一會兒吧。”
玉妙乖乖袖起來,衝了他笑,不讓玩就坐著,聽你們說話悶死人。
桌子四周擺滿了菜,中間是一個大火鍋,熱氣騰騰的。就隔了那熱氣掃了畢長風一眼。年紀也和徐先生一樣的年紀。
徐先生氣質出群,就是配給了周寒梅的史敬功先生,也是一臉的從容。眼前這個人,一眼看去,處境不好。
可見人之氣質與境遇有關。
坐了一會兒,又自己開始吃起來,最喜歡吃火鍋。
畢長風和朱宣又在評論人,處境不如意的人更愛背後評論一下。
這次說的是三位異姓王。朱宣心想,沒辦法,人的名樹的影兒,評來評去不能評皇上,幾位封了王的皇弟們兵權也不多。兵權大多都在我們三個人手裡,不能不讓別人說去。
也正好有心聽一聽。
“靖海王人說是心胸狹窄,有幾位認識的人在他書房裡侍候,並不覺得得意。”
朱宣聽了,是心胸狹窄,不然能對北平王不加援手,哪怕你裝裝樣子呢。
“北平王又恁好色了,府裡一年能進不少人,每一年又打發出來不少人。”
朱宣聽了,可不是,再不打發了,那麼多的人,我都為他發愁他怎麼養活。看著我們這些當王爺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打勝仗,就有謠言,說我們富可敵國。北平王又怕王妃,封地上的進項據說是在王妃手裡,他有時背地裡嫉恨我,並不僅僅因為我比他年輕,比他能打仗。
一個是因為女人,他年紀大了,人也不是倜儻風流的公子哥兒,一到京中就和我爭女人的眼光。象是這樣就顯得他不老似的。一個老色鬼,背後倒罵我花蝴蝶。
我在我的封地上,從來都是規矩的,不然還能管人。以前的荒唐,我也後悔不來,就是現在去京裡,自有人要招惹我,我有什麼辦法,出色的就沾惹一下,反正不會多流連。
一個就是因為錢了,北平王想盡了辦法想在路引上拿我的錯,呵,就是拿不到。我倒拿了他幾張,到了京裡,約了他,好好給他看一看。
他沒有我有錢,那也沒有辦法,在女人身上他花了太多的錢了,這些錢還只能是他私房裡出。北平王妃把了封地上的進項,只要打了勝仗又去盤查。有幾次北平王忍痛把繳獲上交了京裡,就是因為北平王妃鬧了出來,人人都知道了,不交也不行。
倒是靖海王那個老東西,錢倒是不比我少。不過他大多的邊境線上臨了海去,海里出珍珠出珊瑚等寶貝。要說打仗的繳獲他倒沒有我多。我這邊仗太多了,沒事就要幹一下。
我不打也不行,磨刀霍霍架到我脖子上。
與畢長風飲了面前的酒,無意中見玉妙眼睛黑亮有神,聽得專注。
這個畢長風下面該說我了,妙姐兒想聽聽。
就是朱福朱祿若花春暖也支起了耳朵。只有春暖心最軟,心裡暗暗同情畢長風,王爺就在你面前坐著呢,你一會兒評論得不好,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