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先生們?妙姐兒不說話了,表哥留下來他們用晚飯,也不想回房裡來,要賭氣是不是,大家一起賭好了。妙姐兒不想賭也沒有辦法,朱宣回來就是母女睡到床上以後,福慧今天睡的早,已經睡熟。
摟著女兒的妙姐兒抬起眼眸看看朱宣,他依然是沒有什麼表情,睡下來給妻女拉一拉被子,這就入睡。沒有這樣說睡就睡本事的妙姐兒等了一會兒,還是拉過朱宣的一隻手在自己額頭上揉一揉。頭上還是一個大包,這次壁碰的不小。
忍住笑的朱宣今天晚上是明白妙姐兒不是淘氣拉著自己手揉她額頭,而是小丫頭在表哥這裡碰了釘子。裝睡任由妙姐兒拉著自己手的朱宣這一次動了氣,而且決定這樣過上兩天。要讓他說原因,他一時還說不出口來。
這樣的日子過上兩天,春深暖融對於房中的沈王妃來說,相當於初冬,她時有沉思抱著自己手臂倚在榻上,看著窗外綠色大發,窗下藤蔓雖然還沒有爬到窗戶上,也是小小枝頭上綠葉飄搖。
只是在自己心裡,一片春寒在心中。新茶雖然未出,舊茶也是幽香,妙姐兒喚銀文來:“給我泡咱們南邊兒的茶。”此時的天氣,京裡還擔心倒春寒,南邊兒早就花開無數了。
“王妃想南邊兒了,”泡上香茶來的銀文這樣笑語過,這就退出去,打起門簾來再回身對王妃笑著回話:“郡主來了。”這個鐘點兒應該是在小花廳上坐著的端慧郡主搖曳而來。
妙姐兒也笑了,提起壺來給小棉襖也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再對著走入房中的端慧郡主道:“偏了你了,我剛讓人泡上送來。”
端慧郡主卻是勉強一笑,在母親對面坐下來,讓丫頭們都出去。還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好,看著母親呷著香茶似在悠然自得,茶香中,端慧郡主開了口:“我剛才去見父親了。”
“哦,”妙姐兒還是品著茶味兒,想想我還有女兒可以看著表哥,這就有些開心,表哥不是我一個人能握牢的,我還有這些孩子們。
端慧郡主看到母親居然有微笑,噘著嘴兒喊一聲:“母親,我看著父母親這兩天裡象是不對,為著您我才去見父親。”
訝然的妙姐兒再失笑了,可不是,早飯的時候同表哥也是無話,孩子們也看出來了。覺得歉疚的妙姐兒歉意自己讓女兒擔心,忙安慰道:“一件小事情,你父親生了氣,過上兩天他就應該好了。”
為著教訓夫人們在表哥那裡碰釘子,妙姐兒也無法對女兒解釋為什麼同表哥生分,這話可怎麼說?老了老了同外面不相干的人去爭鬥。妙姐兒在自己的小棉襖面前也丟不起這個人。
大為迷惑不解的端慧郡主來的時候是被父親的話弄糊塗了,現在則是被母親的話弄的不明白:“父親卻說是母親在生氣。”
妙姐兒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父親是怎麼說的?”妙姐兒聽不明白,是我在生氣還是表哥在生氣。
“我也聽不明白,我問去父親,他就這麼回答。”端慧郡主想想剛才自己去問父親,有事情當然是先問父親,就是母親惹父親生氣,也是先問父親的不是。端慧郡主這就抽個空兒去了書房,去問自己的父親:“母親是什麼事情惹的父親不高興,告訴我聽聽,我勸勸去。”
朱宣對著端慧這就說了出來,為什麼生氣?為著妙姐兒心裡記恨以前的事情生氣。妙姐兒能被北平王妃能唆使了,南平王想想妙姐兒這樣做,再加上自己的耳目報來京裡最近的訊息,這些夫人們加上正妻們,要教訓這些京外來的妖精們。
一向自己引以為得意,最是善心人的妙姐兒也這樣做了,心底裡一直為以前的事情時時歉疚的南平王有惱羞成怒的意思,他一下子就想明白,在妙姐兒心裡,她忘不了以前表哥外面的事情。如果妙姐兒深愛表哥,當然她以前是啞巴吃湯圓,件件在心裡。
這樣心思細而又細,不是當事人只怕不會電光火石一樣這就明白,端慧郡主聽不明白,這就要來再問問母親,小棉襖關鍵時候起大作用,端慧郡主年紀已成,父母之間冷戰,她當然要出面調解。來調解就遇到這樣讓她聽不明白的話,平常夫妻之間有矛盾,不都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說得出來。
再看看母親,端慧郡主這就手忙腳亂,坐在對面在自己進來的時候,還在含笑品茶的母親不知道何時悄然淚下。答應北平王妃給高陽公主傳話時,妙姐兒自己都未必明白自己的心情,聽到端慧轉述朱宣的話時,這眼淚就“唰”一下子出來。
妙姐兒在明白自己心情的同時也有幾分惱羞成怒,自己以前裝的何等的賢惠,何等的大度,何等的不在乎夫人們,象是自己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從不擔心表哥對自己不好。這一下子心思全部攤開在朱宣面前,夫妻之間也得有個分寸是不是,怎麼就這麼剝開人家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房中抽泣聲把端慧郡主嚇的不行,幾時見過母親哭的這樣傷心。“母親,是什麼事情對我說一說?”端慧郡主貼著母親而坐,看著她只是淚下,還強自壓抑著自己的哭聲,端慧郡主實實在在的嚇了一個驚慌失措,再也沒有比父母親生分讓孩子們更擔心的事情了。
嚇哭了的端慧郡主哭著拉著母親的衣袖,只是問她:“是怎麼了,父親他做了什麼,母親只管對女兒說,女兒勸不了還有祖母呢,實在不行,寫信讓大哥二哥回來,父親他做了什麼,母親只管保重自己,先不要生氣的好……”
妙姐兒抽抽泣泣,覺得自己被人剝的一乾二淨,好在身邊還有人可以依靠,摟著端慧郡主哭成一團:“端慧,”
妙姐兒是被人看全了心思,這心思可不想被朱宣看全;端慧郡主則是哭的真傷心,母親這樣痛哭是從來沒有過的,端慧郡主才是真正被嚇到了,哭的拉著母親只是道:“讓人快馬讓大哥回來,”在端慧郡主眼裡,母親這樣痛哭,無疑是父親做了什麼。
房中一對母女這樣哭泣,跟在端慧身後回來的朱宣這才慢慢走進來,看著這一對母女抱頭痛哭。負手只是好笑的朱宣在妙姐兒身邊坐下來:“妙姐兒,你嚇到了孩子。”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