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兒坐著,看一看四兒媳婦的生母,要看看孩子不是嗎?面前跪下來就叩頭的這個人,看不出來面龐。
“用過飯再回去吧。”妙姐兒站起來,顧冰晶扶著婆婆走出去。楊姨娘這才抬起頭來,心中感激地來到胖妞兒床前,胖妞兒微笑一下:“這是孩子。”
身上一件紅色錦襖,上面用珠子當********。楊姨娘才不管這衣服多燦麗,先用手摸一摸果然輕軟這才放心。她只關心衣服軟不軟,會不會磨孩子。
果然長的象胖倌兒,楊姨娘看著樂:“生的多俊。”滿月過後,又白且胖,楊姨娘再關心第二件事情:“小王爺喜不喜歡?”
“姨娘少說這個,”胖妞兒不讓楊姨娘說,再悄悄告訴她:“不是喜歡,是喜歡的不行,他正等著姑娘呢。我們家缺姑娘,胖倌兒天天就得意去了。”
以胖妞兒的推測,生個姑娘下來,會比小子哄的錢多,是以胖倌兒才這麼高興。這心思辜負胖倌兒一片愛女之心。
楊姨娘又放下一層心,笑逐顏開地聽著胖妞兒說話:“我對著他,從來不說喜不喜歡。”胖妞兒看一看房中擺放的東西,各色人送來的東西都擺在這裡。胖倌兒這個愛挑剔愛爭風的人,再問他喜不喜歡,不是挑著他去父母親面前爭風。
“公公婆婆都喜歡,”胖妞兒這才喜上眉梢:“第一胎是個女孩子,三嫂說跟她一樣,多給了一樣東西,三嫂說她出一部分嫁妝,就是這話只能聽,要到姐兒出嫁的時候看看東西才知道。”
胖妞兒不能告訴楊姨娘,這第一個孩子,胖倌兒把所有的人都蒐羅一遍。胖倌兒第一胎生了一個女孩子,算是他如願以償,此時胖倌兒正和父親在說話。朱宣陪著客人吃了幾杯酒,正在房裡歪著休息,看著兒子過來磨蹭:“父親說的話,算不算?”
“不算,你小子玩花招兒,老子說話就不算。”朱宣閉目養神,再問胖倌兒:“你幾個哥哥答應你給多少?”
妙姐兒在對面只是笑,等著看兒子如何問表哥要錢。朱宣睜開眼睛先看到的就是妙姐兒的笑容:“你有錢給他吧,這孩子是為著別人生的嗎?”
“我也不給,”妙姐兒板起臉:“害我擔心著急,表哥離他近,順手給他一巴掌才是。還給他錢。”
胖倌兒站遠些,自己想想女兒這樣可愛,父親怕你嫁妝少,才這樣蒐羅。胖倌兒這一會兒指著女兒找出來一個好理由,全然不管他從小是一個搜刮別人成習慣的人,那時候不是為著女兒著想。
福慧郡主從一側房門退回到自己房裡去,看著鄭天楷正在寫東西。走過來看一看,福慧郡主道:“這是什麼?”
“岳父要我寫的,”鄭天楷寫累了,停下來摟住福慧坐在膝上:“幾時我們也有孩子。”福慧郡主笑眯眯:“福慧不知道的呀。”
鄭天楷抱著梳頭穿衣服都要岳母伴著,舞刀弄槍卻要岳父陪著的嬌****子,聽著她又是這一句,伸出手來在福慧鼻子上刮一下:“你就會這一句。”
福慧不知道的呀,這是福慧郡主的口頭禪。鄭天楷和妻子溫存一會兒,放她下來:“把你幫四哥收的禮金還給他吧。”
“這是福慧收的,當然是福慧留著。”福慧郡主笑眯眯:“哥哥們和姐夫說四哥不聽話,孩子要的晚,讓他們著急,所以他們也讓四哥著一下急。福慧先放兩天再給四哥。”
走出房門來的福慧遇到胖倌兒,胖倌兒納悶:“大哥二哥都沒有信來嗎?”福慧郡主笑逐顏開:“福慧不知道的呀。”
鄭天楷在房裡笑起來,家裡人自覺得被胖倌兒折騰了,現在一起來耍胖倌兒一次。福慧是中人,收起來一大筆禮金,再去告訴胖倌兒哥哥:“福慧什麼都不知道。”
重新執筆的鄭天楷寫的是一個奏摺,看著岳父在家裡就幫著岳母和福慧鼓弄那鳳仙花汁子去了,不想他依然是不閒著。鄭天楷對著桌上這奏摺看一看,皇上要是準了這奏摺,何大人又要頭疼的不行。
賦閒在家裡的朱宣他也不閒著,鄭天楷這個看花摘花陪著妻子的女婿,此時是岳父的一個貼身代筆小廝。
想想自己這奏摺寫出來,足以讓官場上震動一下,鄭天楷恍惚間,突然不知道自己進這個門,是為著對福慧郡主一見鍾情,還是為著這權勢?
難怪這女婿挑來挑去,挑的人心不定。鄭天楷把下面的寫完,準備送給岳父去看。再往外面找福慧,又在花架子下面站著,仰著小臉兒往花上面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