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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番外(七) (3 / 6)

“見到父母親,我當然不會這樣。”朱睿這才稍緩和一下面色,聽著房外丫頭們道:“世子爺世子妃來給王爺王妃請安。”朱睿把臉又板起來,雪慧推了他一下,小聲道:“今兒大喜的日子,別惹父親生氣。”

世子朱賢娶的是鄱陽侯郭服的女兒郭氏,一進來看到父親正在對著母親瞪眼睛,母親欠欠身子,朱賢也對著郭氏瞪瞪眼睛,郭氏也欠欠身子,這一對婆媳都不約而同的垂一下頭。

雪慧是心中高興,媳婦不知事體,背後說一句母親偏心,偏著弟弟們,朱睿聽到耳朵裡,這幾天里正在發脾氣。

“你和媳婦先往前面壽堂上去,我和世子有話說。”朱睿先把雪慧和郭氏打發走,這才嚴厲地問朱賢:“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看著你收拾她,再揭你的皮。”

這說是朱宣當年對著朱睿說過的,兩個媳婦一人一齣子蹦噠完,朱宣的信就隨之而至,歷數了家門不和的弊處,最後一句則是嚴厲無比:“朱家無休棄之婦,只有病亡之婦;朱家無遺棄之夫,只有顯貴大丈夫。”

王妃雪慧和毅將軍之妻顧冰晶不知道她們險些在鬼門關裡走一遭,朱宣不是一個上來就動情的情種,他也生不出來這樣的情種。朱睿當年在情思朦朧之中,就被父親一頓板子打下來。兩個媳婦不好,朱宣紋絲不動,如果不是有一個好婆婆,當機立斷寫下來:“世子之子既為世子”,再任由世孫之位這個大胡蘿蔔在媳婦們鼻子尖上晃悠,兩個媳婦只怕是保不住一個。

家裡有休棄的女兒,孃家人不好過,可是家裡有一個休棄妻子的丈夫,象是也不體面。朱宣少年時不願意和一個禿毛孩子訂親,就是為著家裡不能休妻,到南平王封王后,回答母親:“故人已逝,怎忍悔婚”的時候,他的主意就太周全。

妻子不好,束之高閣;再不好,不用灌藥也可以病病歪歪,天天關著一個人,心情憂鬱,足可以關出病來;再不好,一碗藥下去也就病病歪歪,天天灌藥說是治病還是致病,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對這種古代強權之家,再不好,病病歪歪幾年以後,就此夭折,沒有人會懷疑什麼。要蹦要跳的人,先看清楚這不是小門不戶,幾個丫頭婆子都能按倒人。這環境可是不對頭,要是小門小戶,開個後門一走,在不拐跑家裡東西的情況下,估計是沒有人來追,別人也要忙於生計才是。

是以太夫人在蔣氏去世,兒子封王以後,要對著兒子再長談一番,就是擔心太多,擔心自己一死,妙姐兒不如跟著自己去。後來朱宣主動來信關心關切妙姐兒,太夫人一時不防讓兒子鑽了這個空子。

也正是鑽了這個空子,朱宣自己強行先帶了一年,太夫人才覺得放心一半,妙姐兒看到兒子就怕,看不到兒子倒是自如;再一年,太夫人就更放心,兒子沒有要打要殺,就是管的嚴些,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而妙姐兒年紀幼小,太夫人有時候也覺得朱宣管的有一大半是對的。只有一小半態度粗暴,好在妙姐兒是能忍。

家門不和,可謂不幸。朱宣對於妻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媳婦們,孫子媳婦們。朱睿和毅將軍後來都是對著父親親口承諾:再有不妥當之處,兒子們都明白。家門重要還是媳婦重要,朱宣讓兒子們自己選。

而此時房中的朱睿則到了對著父親的孫子說這話的時候,朱睿站起來帶著賢哥兒出來:“和我去見祖父。”

父子兩個人行過家裡的一個功勞堂,裡面的是從祖輩們開始的歷代戰功,行過此門,朱睿再回身瞪上兒子一眼,朱賢趕快縮著頭陪個笑臉。再看一看那功勞堂裡面,世子朱賢一樣是素然起敬。

南平王一身紅色錦衣在書房中,今天是他的八十整壽,相對於他的年代,他也是長壽人。

這一位長壽人此時只想著子孫後代,代代昌盛。這有些遠,再想著眼睛看到的這一代要好,這就不遠。

看到孫子和兒子進來,朱宣微笑,睿兒也是五十歲的人,朱宣近三十才有長子,他八十歲整壽,朱睿五十歲。賢哥兒也是三十歲出頭的人,媳婦說錯一句話,一樣是不能放過。

“我知道孫子媳婦是無意中說出來的,”朱睿就著這個事情不能放過,朱宣也是一樣。世子妃先理順了,家裡別的媳婦自然就順。朱宣撫須道:“這種話無意中也不能說出來。”

郭氏無心之過,與妯娌們玩笑,說了一句:“母親偏心呢,多給你一個笑臉兒。”這是朱家最忌諱的事情。

朱賢對著祖父跪下來:“再有這話,讓她閉門思過一年,如果再有,讓她閉門思過五年,再有。。。。。。”。

這話雖然聽著象是不嚴厲,算一算女人的年紀,一下子就奔老而去。朱宣點一點頭,這個世孫媳婦向來是懂事,偶然一句玩笑話,在親兄弟眾多的環境中,讓家裡的當權派都心驚。

進這個家門也有十幾年的郭氏膝下是幾個孩子,不想到中年有這麼一句,公公和祖父都提著朱賢要再三注意,注意再三。

朱睿也來說,朱宣也來說,朱賢一一受教。朱宣這才問朱睿:“你和世子選的是哪一個孩子?”朱睿對著朱賢道:“是賢哥兒的長子。”

院外有風吹梧桐樹葉的聲音掠過,朱賢突然明白到骨子裡。自己是世子,可是下一代卻沒有選下來。朱賢有兄弟四個,朱賢有不止一個兒子,世子朱賢這會兒明白的很是徹底。

朱睿再轉過身來對著父親道:“立賢哥兒的長子。”

祖父和父親都是這麼一句話就定下來,只有世子朱賢覺得自己頗能體會到老人的心情,必定在心裡想了這麼多年。

“我們可以走了,你母親該等急了。”朱宣緩緩站起來,他還是不需要人扶著走。出得門來走上兩步,再回朱睿:“醫生怎麼說你母親的身子。”

朱睿低聲道:“說是上了年紀就是這樣。”朱宣一聲長嘆,交待兒子和孫子:“你們記得我們是要同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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