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睿不肯拿出來:“要是讓壽大叔知道,說是就不肯教呢。”朱壽的話兩位小王爺還是記得住,背地裡貪玩這個,就不教了。
院子裡微風中,走來了沈王妃,妙姐兒又過來看兒子,問一問小王爺們在房裡呢,就扶著瑞雪的手往房裡來。
走上臺階的時候,聽到兩聲“母親”,兩個兒子嘻嘻哈哈迎出來,一左一右拉著母親的手看著人打起竹簾來走進去,拉著母親在竹榻上坐下來。
“今天有沒有淘氣?”妙姐兒看著膝旁兩個俊秀的孩子,看到孩子們心裡就高興,手裡不住的摩挲著:“毅將軍現在睡著還蹬哥哥嗎?”再問世子:“徐先生說你最近也算用功,要更用功才是,在父親面前,讓他說出不好來,母親和祖母都要傷心的。”
毅將軍先搶過話來吹捧自己:“我,好著呢,再也沒有出去過。就是明天要出去了,要去看郭服去。”
世子朱睿也跟著說自己:“我很疼弟弟呢,下午祖母給了錢,也分給弟弟。”提起這件事情來,毅將軍表示不滿:“只給我五兩銀子,哥哥太小氣。”
“剩的錢辦禮物下個月請人生日去,也有你的一份,”世子笑嘻嘻:“朱毅,你有錢了不是也只分給我這麼多。因為你有個小媳婦兒要花錢不是?”
妙姐兒摟著兩個兒子:“世子又胡說了,毅將軍出門一次買回來的東西,不是也給你;還有你朱毅,前天去說了個什麼,哄了祖母不少錢。哪一天母親不高興,全告訴你父親去。”
“母親,”兩個人一起拉著手笑,毅將軍欠起腳在母親面頰上親一口:“我買了東西來也有母親的一份,”世子大幾歲不再這樣做,拉著妙姐兒的手只是搖晃:“父親生氣,母親也不會高興,依我說,還是別說了吧。”
沈玉妙忍不住笑,不在京裡兩年,回來一聽,小孩子們會犯的錯,兒子們犯了一個遍,當然最首當其衝的,就是會哄祖母的錢。
太夫人是願打願挨,拿出錢來還要對著妙姐兒炫耀一下:“今天毅將軍來說了個笑話,得賞他,有好聽的笑話,第一個來說給祖母聽。”妙姐兒用手擰一下毅將軍的小臉兒,不是什麼新鮮笑話,只要說一聲我第一個來說給祖母聽,就這麼哄祖母去了。
看著兩個兒子,讓他們坐好:“只是晃著我,母親頭暈了。”兩位小王爺都坐好,臉上是笑容嘻嘻看著母親要說什麼。
妙姐兒先沒有說話,袖子裡取出來一疊銀票來:“錢,母親幫你們補上,以後再聽到你們去。。。。。。”
先伸出手來接銀子的毅將軍趕快道:“再也不會去,再去只管告訴父親去。”然後接到手裡數一數,興高採列:“謝謝母親。”給了一千兩,除了補輸了的銀子還有餘。
朱睿也接過來:“再也不去了,母親要是知道了,只管打就是。”接過來也數一數,比毅將軍的要多出幾百兩,也是高高興興的收起來。
沈玉妙只是好笑,表哥下午才說出來,在書房裡把睿兒贏得慘,沒有想到朱宣會用這種方法來教訓兒子的妙姐兒,聽過以後覺得比打兩下子還要傷兒子的小顏面。也虧了表哥能想出來這種辦法來。
只是不說破的妙姐兒和兒子們又說了一會兒話,不過是百般交待自己的慈母心腸,家裡已經有一位嚴父,妙姐兒只能又是慈母,她作這種角色也最合適。
看著兩個兒子千保證萬保證,妙姐兒再看看沙漏,這才交待一聲:“早睡,”在丫頭們簇擁下從世子院子裡走出來,看一看天上的繁星,自己似乎以後不用再為擔心兒子惹表哥生氣,總是憂心忡忡,表哥管兒子,也有他的分寸。
朱宣直言不諱:“要是不在父母親面前,早就打過了。”踩著星光回房的妙姐兒微微含笑,和朱宣在一起日久,表哥要是嘴硬起來,從來是不讓人。
過了水上石橋,藉著月光看一回水裡倒影,思量著這月下游魚可數,明天還要再放些魚苗進來,白天有小魚兒可看,針一樣大小粗細,在日頭影子下面仔細分辨出來,也是有趣之極。
有聲音傳過來,是在橋下的柳樹下面,挑燈籠的豐年先喝問一聲:“誰在這裡?”柳樹後轉出來的是朱壽和一個白淨的丫頭,妙姐兒認識是方氏院子裡後進的丫頭小錦兒。
這個朱壽,站在石橋上的妙姐兒都不知道應該如何發落朱壽才是,此時月色清清風兒悠悠,不要讓他掃了自己的興才是:“回房去吧,我在這裡賞月亮呢。”
從戰場上走過一回,妙姐兒更加體貼朱宣,對於朱壽的憎惡之心早就沒有了,跟著表哥出生入死,難怪表哥也是另眼看待,看著天上明月月邊明星突然微笑的妙姐兒心想,回去對錶哥說一聲兒,表哥的人,讓表哥自己去處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