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銀文從外面走進來,對著王妃行一個禮:“明波已經回來了,想是在房裡哭。”妙姐兒讓瑞雪賞她錢,和氣地交待銀文:“去吧,有什麼事情再來說。”
這裡不動聲色繼續說如音的親事。朱壽的親事當然是樣樣按照朱祿的例子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妙姐兒才和朱宣學毅將軍的話:“兒子說如果我們不去,他要坐首席。”朱宣覺得可以滿足,對妙姐兒道:“老子主完婚,讓兒子坐首席。”
夫妻兩個人絕口不提朱壽,朱宣怕一提朱壽,妙姐兒就要繼續說不好,怎麼聽怎麼象在影射自己;妙姐兒怕一提朱壽,自己就要忍不住影射朱宣兩句,都是表哥教出來的好奴才。
朱宣只是說出門的事情:“趕快給兩個奴才成親,我們還要趕著出去呢。今年事情象是特別的多。”
一提起正經事,妙姐兒也不再說丫頭們成親的事情,反而安慰朱宣道:“有表哥在,就什麼都好。”
朱宣只是沉思:“只是不想打仗,倒是下半年再打的好。上半年我們先要安內才是。幾個欽犯押到京裡去,迴音一時還沒有回來;苗寨讓他們亂去,這樣打下去,不供奉,他們也沒有多少錢餘下來,天天打。”
自己又想一會兒,對妙姐兒道:“兩個奴才以後再休息吧,他們成了親我們就先去申大人那裡看一看,你不是還要幫三弟妹送錢。”
提起這件事情,真真是無奈,妙姐兒道:“三弟妹在家裡,母親也算是寵愛的。倒不是說我一定抬舉小星,”妙姐兒對著朱宣俏皮的一笑,古人的規矩就是嫡庶有規矩。
繼續道:“只是去幾次人去往申家送東西,一次都沒有見到董姨娘。”銀子送不過去,妙姐兒來了脾氣,回來以後十天就往申家送一次東西去。
有一次去的是位知道王妃心思的管事媽媽,特意提一句:“怎麼不見董姨娘,”還是沒有見到。
朱宣對妙姐兒還是指點的多,只是笑:“你和母親對三弟妹越好,申夫人越發的要自己擋住這體面才是。”
這倒也是,想一想申夫人在京裡,出去的時候少,只是和申氏處感情的時候多。直到申夫人離京,申氏才和大嫂單獨說一句:“我倒想清靜一下,又不能不讓人看著我和母親和睦。”真是累死人。
一向會抓住機會的南平王,抓住這樣說話的機會對著妙姐兒適時的說一句自己一直擔心地事情,朱宣手輕輕撫著妙姐兒的頭髮,柔聲道:“家裡的這兩個人,你平時就待的不錯。只是讓她們待著吧,表哥總是疼你的。”
妙姐兒會意地答應道:“我會好好待她們的。”然後緊緊摟住朱宣的腰,把小臉兒埋在朱宣懷裡,嬌嬌嗲嗲地喊上一聲:“表哥。”
其實自己心裡在發笑,表哥怕我再把姨娘嫁出去。朱宣拍著懷裡的這個孩子,總算是把自己這句話說出來,一直想說,苦於找不到機會。
留著兩個人給妙姐兒裝裝體面不是很好,一成親,姨娘一個一個的打發出去,朱宣覺得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
輕輕拍著懷裡的妙姐兒,過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這麼快就睡著,不象平時總要再說上一會兒,側耳聽一聽窗戶根下竹子沙沙響。妙姐兒這孩子,總是要在窗戶下面種上竹子,聽那細碎的聲音。
不管朱壽朱祿情願與否,這門親事還是成了,一成了親,就要趕快收拾王爺王妃的出行。朱宣背地裡安慰過朱壽:“你要再有喜歡的,我給你作主就是。”
不過朱壽對王爺這句話覺得可信度不高,跟隨王爺以來,第一次有不高的可信度,全是因為沈王妃實在太得寵。
王爺自己是逛慣花叢,也許會有厭倦時,我朱壽還正當青年,正是玩樂的好時光。毅將軍對於出門只是讓母親記得提醒自己:“我以後買東西,也要有寶絹一份。”
出了城門妙姐兒對著朱宣還在笑:“是不是訂親以後都會這樣,不訂下來的都是好的。”如果不給毅將軍和顧冰晶訂親,或許毅將軍也會熱乎乎的給冰晶留一份,不象是現在苦著臉給冰晶留,倒象是為了母親的話才留的。
朱宣看一看跟在後面的朱壽朱祿如音烏珍,毅將軍這一次是坐在馬上,是以馬速不快,本來南平王就不著急。
要跟老子打仗是不是?苗人也好,夷人也好,你們候著好了,等老子七月農收以後再和你們理論。你叫我打我就要去打,能這樣做的左賢王達瑪已經在地底下待著呢。
眼前教妻訓子比什麼都重要,一想起來留在京裡的世子朱睿,朱宣心裡就要疼一下,我的長子,卻不在我眼前。
妙姐兒這一會兒又在和兒子說話:“你拿著個彈弓又要打鳥不是,那鳥讓它鳴叫吧,路上還添行色。”
如音滿面春風,朱祿一如平時,一個是成親了,我要和你成親果然就成親了,這幾年的時間不是白白耗的,朱祿則是搔頭,抱著一個人象是挺香,如音用的香粉一向是家裡採買的,當然也是好的。朱祿只是覺得這身子香軟。
朱壽對著烏珍,大眼瞪小眼,給我娶一個不能出門侍候的丫頭,朱壽一想就要眼淚花花的流,朱祿這小子晚上有人睡,我還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