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啊。”傅不易被嚇得大叫。桌角那擺放著一張,和夢裡的一模一樣的……白色面具。他一下子站起來。後退幾大步。
“傅總,你怎麼了?”小何驚愕。
“哪來的?”
“哦。這是闞總拿來的。他一個朋友落在他車裡的。剛才闞總還戴著它嚇唬我們來著。”小何解釋。
“他,他還戴上了?拿走,扔掉。”傅不易命令小何。
“可是……這是闞總的。”
“扔掉。我讓你拿走,扔掉,快,快啊。”傅不易大叫著,臉色半紅半白。他失態了。
小何無奈,拿著面具出去了。但她沒敢仍,她把面具藏在同事抽屜裡。
“小何,對不起。我……”
“傅總……五年了……第一次。僅僅是因為一張面具。”小何沒有嗔怪,沒有撒嬌,只有委屈。
“對不起。我……我不知怎麼了。我……請你吃飯?不,這不夠。我……我給你買套房子吧。”情急之下,傅不易想到了家在外地的小何曾說起想在省城買房。
“啊?傅……總,這種道歉……還有嗎?”
傅不易顧不得小何為扭轉尷尬所開的玩笑。他在回想。他在揉著自己的腦袋。
無心看材料,無心和小何約飯。傅不易決定回家。
公司走廊裡。一箇中年女人靠牆,蹲著,哭泣。
“你怎麼了?”傅不易上前詢問。
“我知道,找投資的。據說走了好多家,都被拒了。也不知怎麼的,最後盯上我們公司了。來了好幾次了。業務經理早就把話和她說清楚了。她還來……”緊跟出來的小何介紹說。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能掙到錢的,為什麼你們都不幫我,為什麼?”女人大哭。
傅不易見不得這些。“這樣吧。你來我辦公室。和我嘮嘮。就算我幫不到你,傾訴一下,也是好的。”
面臨崩潰的女人確實需要傾訴。她坐在沙發上,開始了講述。
她丈夫得了絕症。在賣了房子,花光積蓄,欠下二十萬外債之後去世了。她想借到四十萬。其中二十萬用於還債。另外二十萬買輛大貨,跑運輸掙錢。貸款公司因為她沒房產,沒正式工作單位,拒絕貸款。後來有人建議她去投資公司試試。
“那錢都是親戚朋友借給我們的,得還啊,不然老頭子閉不上眼啊。我有駕駛證,我有駕駛經驗。之前我和老頭子換班開的。我可以的,我能行的,我可以掙到錢的。為什麼你們不幫幫我?為什麼沒人幫我?”女人長長的傾訴告一段落。
傅不易覺得他還有個毛病。姑且算作毛病。他容易共情。就是很容易會感同身受。好在他沒什麼朋友,也少了做情感垃圾桶的機會。
此時,傅不易共情了。他做出了決定。“這樣吧,我幫你,我以個人名義投給你。但,公事公辦。首先,我要透過一些渠道,核實一下你的情況。至於合同,要簽訂正式的投資合同。這是一個正式的投資專案。”
管片兒的小周,熱心,善良。這是傅不易給他的評價。
傅不易委託小周幫忙查詢核實那女人情況。反饋很快來了。情況屬實。
傅不易著手合同事宜。他特意把四十萬提高到四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