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微微點了點頭:“多謝秦大人。”
“你以為我在誇你嗎!”秦昱低吼道,“身為她最親之人,不僅在她下山後不聞不問,甚至連收殮都不曾出現,你好狠的心啊!”
“秦大人誤會了,當初前院主下山之時,曾將赤封院的安危交給我來負責,我自然不能下山,何況在這眾人懷疑邪祟是由我赤封院禁地逃出去的時候,我又哪能放著禁地不管。”
見秦昱又要質問,秦父忙開口阻止:“阿昱,不得無禮。”
“您知道她死在火海中是有多絕望嗎!”秦昱控制不住憤怒,指著外面對秦父道,“現在連個碑上都不能刻上親人的名字!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元明山!坊間都因國主那不分青紅皂白的口諭,說得有多難聽!對一個已逝之人,對一個姑娘家!”
眼見秦昱身上的戾氣就要對身旁之人造成傷害,雲竹連忙念訣,將其控制。
“她可曾告訴過你,你若是怒氣上湧會對周圍人造成傷害!”雲竹一甩衣袖厲聲道,“你若是聽進去了,就要照做!否則她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我倒是想讓她爬出來找我!你有本事讓她活過來!”
“阿昱!”秦母大斥一聲,“不得胡言亂語!不要讓芷兒死不瞑目,她是個好孩子,讓她好好地去,安心投胎不好嗎?”
雲竹從袖中將唐之的牌位拿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既然你仍願意認她為妻,那我便將這牌位留在這兒,將其供在你們秦府祠堂。”
秦昱搶過牌位一掰兩段,冷冷道:“滾!把秦秋管好,別放他出來害人,否則我即便作為兄長也不會手軟!”
秦父秦母一驚,雲竹對他如此的反應有些詫異,便對秦父秦母行禮後離開了秦府。
“大師,我送送你。”
見秦父去送雲竹了,秦母急她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忙問秦昱:“你說秋兒?秋兒怎麼了?”
“此前一直有人想要加害唐之,知道是誰嗎?就是你的寶貝小兒子秦秋!”秦昱看著手裡的牌位,“看我不把他找出來碎屍萬段。”
秦母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弄得徹底倒下了,秦父也因此將此後的生意推了待在府裡哪兒也不去只為照顧秦母,也為了看好這被怒火衝昏了頭的兒子。
而另一邊,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唐之在進入那不毛之地之後,就一直下墜,直到最後孔雀羽將她托住,這才倖免於難。
“真是刺激……”唐之長長地呼了口氣,召出火焰想看看自己掉到了什麼地方,那火焰卻剎那間變了綠,而看見眼前的景象,她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定在原地。
腳底森森白骨,橫七豎八地堆疊著,恐怕都是當初那些誤入的人的屍骨,原來這地方並非不毛之地,也並非讓人灰飛煙滅,只是施了幻術在這深淵之上。
唐之走到一旁空地,替那些無辜的白骨唸了往生咒,只是這往生咒並不能讓那火焰變回原本的顏色。
也是,都是無辜的冤魂,難怪這頂上那片附近邪祟成群,竟是因此。
起身後,她一路往深處走,本就寒氣逼人不說,靜的只剩自己的腳步聲,顯得更加冷了。
石碑會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