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裴君意點頭道。
梁夫人又笑得很開心。
“那你覺得我家那倆…兄…兄弟,怎麼樣?”她問道。
裴君意道:“嗯,他們很好啊,不計前嫌幫了我不少忙,品性高潔,談吐舉止優雅,才學也好,時常讓我覺得慚愧……”
梁夫人笑得更開心了。
“阿沁呢,主要說說阿沁呀,你覺得阿沁怎麼樣?”她追問道。
適才說得也是阿沁啊。
裴君意眨了眨眼,又想了想,道:“阿沁也很好,若沒有前段時間每日夜裡與她品茗對弈,我也不會直到今日才輸……”
每夜品茗對弈嗎?
梁夫人稍稍睜大了眼睛,又恍然的笑著點頭。
“這樣啊!”她說道,“那你覺得我們家怎麼樣?”
這問題……
裴君意還沒發覺有什麼,走在兩人身後的丫頭面色變得越發古怪了,因為她正好就是那個之前被梁夫人拉到草叢的丫頭……
先問她覺得裴家怎麼樣,現在又問裴十公子覺得她們家怎麼樣……夫人這是要做什麼呀!
她都不敢想了。
……
不管丫頭敢不敢、想不想,裴君意很快被送出了梁府。
梁夫人疾步迴轉,從府裡穿過,徑直去了梁老太爺的院裡。
她到了正廳,抬眼看到屋裡有不少人,她也不在意,開門見山,笑著對梁老太爺、也是對眾人說道:“父親,咱們找媒人來,去向裴家提親吧!”
……
……
另一邊,裴君意對弈輸了的訊息就像一陣風般快速席捲了京城。這次不管是茶樓酒肆還是深宅大院都在很短的時間內知道了這個訊息。
婢女槿兒在院門口得知了這件事,她心裡咯噔一下,她顧不得多想提著裙子快步跑起來,一路奔到廊下卻沒看到嘉卉郡主的身影,她急忙脫了鞋疾步走入室內,抬眼看到繪著彩蝶屏風後的人影。
“郡主,裴十公子輸了。”她急忙說道,繞過屏風看到了趴在桌上,正伸出一根嫩白手指輕戳繡球花燈的楚姝。
楚姝聞言動作一頓,旋即,修長白皙的手指還是戳上了繡球燈,戳的它輕輕搖晃。
“我知道了。”她說道,並不覺得意外的樣子。
這件事也的確沒什麼可意外的,裴君意又不是神,他當然會輸。
槿兒也從一開始的慌亂中冷靜了下來。
但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郡主,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畢竟裴君意做的事雖然說著有趣也高雅——相互切磋,共同進步嘛……或許對一些人來說是這樣,但那更多的還是隻對於旁人來說的,換做當事者,擅長的、引以為傲的技藝被一個小輩擊敗,還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後輩被那小輩“羞辱”,更多的當然還是覺得惱怒,但又不得不裝作大度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