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韓大牛夫婦沒起,一方面是天兒的確冷,如非必要誰也不想離開暖和的被窩。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剛才韓永平在院子裡叫的哭爹喊娘,夫妻倆也每當一回事。
這樣倒打一耙的事情,在韓家司空見慣,長輩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反正到最後,自己兒子吃不了虧。
壓根沒想到這次居然是真的捱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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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生活了很多年的府邸,而是沉澱在記憶深處的那座茅草屋。
舉起手掌,瘦骨嶙峋,小小的猶如烤焦的雞爪子。
不記得自己現在多大,也不知道母親是否還活著,心底終歸是有點喜悅的。
前一刻被傀儡皇帝滿門抄斬,再睜眼卻得到了重來一遭的機會,於他來說恍若夢境。
耳畔是阻隔不斷地豬叫聲,哼哼唧唧的並不煩人。
活到六十多歲,獨攬朝綱三十年的人,哪怕一朝回到幼年,心態也很難轉換過來。
“醒了?”
韓鏡被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看著站在門前的女人。
在記憶中搜尋了很久,恍惚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生母。
不到五歲那年,母親死在一個深夜,他甚至連母親的遺容都沒見到,就被韓家人草草的掩埋。
時間過去很久,許多細節,他早已記不清楚了。
對於和母親的感情,韓鏡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懷念的。
父親在他未出生時就不在了,母親在那有限的幾年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欺負,過後除了哭哭啼啼,再無其他作為。
六十多歲的靈魂,已經不需要母親了。
“娘!”韓鏡板著小臉喊了一聲。
秦鹿點頭,上前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還稍稍有點熱。
“收拾一下,搬到前邊住。”秦鹿交代一句,去角落破舊的木箱裡,翻找衣物。
坐起身,看著角落的背影,韓鏡覺得自己的記憶可能出了問題。
“去前面?”前面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