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如今交通設施落後,路費極高。
她能承受得住顛簸,狗蛋這小身板卻不行。
“兒子,咱們今晚去縣裡客棧住著,好不好?”
韓鏡點頭,他是無所謂的。
能離開韓家自然最好不過,現在分家了,眼不見為淨。
現在他只對“母親”感興趣,想知道這具身體裡的魂兒,到底是誰。
環顧屋子,娘倆在韓家真的沒有什麼東西,或者說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
掰著指頭數一數,只有狗蛋用的被褥了,那也破的不成樣子,裡面的棉花早已結塊發硬。
“被褥不帶了,咱們輕裝趕路。”
揉揉兒子稀疏發黃的頭髮,笑容溫暖。
從被子上撕下一塊破布,把五十兩銀子捲起來,綁在腰上,拉著狗蛋的小手走了出去。
秦氏在東桑村沒什麼關係好的人,這幾年幾乎都在家裡操持家務,其餘的時間也是獨自一人上前打豬草,因為她本身性格內向,再加上韓家常年的欺壓,很少說話,自然也沒人和她親近。
族裡的人看到他們母子出來,手裡壓根就沒帶東西,窸窸窣窣的議論起來。
“我陪嫁的時候,兄長找巧匠為我打造了一張拔步床,分家帶不走,你們有誰想要的我可以便宜賣給你們。當初花了十二兩銀子,現在我只要你們八兩。”
那張床肯定是帶不走的,但是秦鹿也不想便宜了韓大牛。
小王氏聽到這話,頓時急了。
“弟妹,你這是幹啥,就算分家了,咱們也是妯娌,那張床我們用了好幾年了,你……”
“分家是因為噁心你們,我的陪嫁,你們用了好幾年就成了你們的了?”秦鹿淡淡瞥了對方一眼,“捨不得就出錢買走,否則就免開尊口。”
在場的人有人回憶起當初秦氏嫁過來的場面,其他的不說,就是那張拔步床已經讓不少人吃驚了。
新嫁過來的媳婦倒是不清楚,卻也產生了興趣。
只是還不等這些人開口,韓老頭那邊倒是先出聲了。
“我們買。”
“他爹!”韓王氏尖叫制止,“你說啥呢。”
買什麼買,給了她五十兩銀子了,就那麼一張床,留給韓家又怎麼了。
這小賤蹄子,怎麼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