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四兒媳看上了老四,徐家是斷不可能和韓家結親的。
之前他想著這次是去戰場,五兩銀子肯定不行。
說到底,徐家能做到這份上,怎麼可能被他們拿捏。
韓王氏還想多要點,韓水生卻收下了桌上的五兩銀子,“勞煩徐管家了。”
目的達到,徐管家臉上的笑容更深。
“哪裡,徐韓兩家是姻親,理應相互扶持。如此我也不再繼續叨擾,這便走了。”
韓王氏陪著老伴送走徐管家,關上門就開始嘟囔。
“你怎麼就答應了,他們也太摳門了,就只給五兩銀子,我兒子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韓水生的臉色也不好看,剛才徐管家的“威脅”言猶在耳,這愚蠢的婆娘卻聽不懂。
“閉嘴!”他低聲呵斥,“你說讓誰去?老四去,死在戰場上,以後咱們和徐家不來往?這樣你滿意了?”
“在地裡刨食一年能賺幾個錢?不送家裡孩子去讀書了?沒徐家給的錢,他們幾個以後拿什麼成親?你當我想讓自己兒子去死?”
韓王氏就算再蠢,此時也聽出了話外音。
高氏在自己屋裡做繡活,窗戶敞開著,聽到公婆的動靜,剛開始沒太在意,過了一會兒等反應過來,臉色陰沉下來。
臨近午飯,丈夫從地裡回來,高氏悄默聲的把人叫回屋裡。
“徐家那邊來人了,給了家裡五兩銀子,老四不用去。”
韓二牛點頭,“往常年不也這樣嘛。”
高氏沒好氣的拍了丈夫肩膀兩下,氣得眼眶都紅了,“你是不是傻,在咱爹心裡,老大才是依靠,這次肯定是讓你去。今年和往年不一樣,不是去修城牆,這是要上戰場打仗的,你去了能打得過誰?”
一聽要去打仗,家裡還沒決定呢,韓二牛嚇到兩股顫顫,一股尿意險些讓他失禁。
他一把抓住媳婦的肩膀,“咱爹這麼說的?”
“還用咱爹說?在他心裡,大伯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以後還指望著他養老。你覺得咱家還能讓誰去?”
按照往常,徵壯丁只是去修城牆等體力活兒,這次可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一個不小心就沒命回來了。
二房一兒一女,如果韓二牛死了,高氏都不知道日後該怎麼活。
想想之前秦氏在韓家的那幾年,她全身不免浮起一層冷汗,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