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元節,新任知縣陳思然來此上任,第一時間就是清查縣內遺留下來的陳年舊檔。
秦鹿並未與對方接觸,亦沒有接觸的必要。
“秦夫人,韓鏡,給兩位拜個晚年。”
寧鳳章從外邊進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比頭頂的日頭都要燦爛。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同齡少年。
“這是我表哥陳撰,縣令之子。”
雙方打過招呼,倆孩子便被帶到韓鏡房中,秦鹿則去忙自己的事情。
“原本表舅這一兩年就能調任至府城,此次卻來了華陽縣。”寧鳳章坐到暖炕上,溫熱的觸感讓他很是新奇,“不過外祖父也說了,如若這次表舅能將華陽縣治理好,日後升遷會更順利。”
陳撰倒是對父親的調任沒意見,有意見也不敢提。
朝廷官員排程,莫說父親無法左右,他一個小孩子哪裡有置喙的餘地。
“只是難為我表哥了,之前在隔壁府城住了六年,熟悉了那邊的風土人情,這突然換地方,難免有些不自在。”
韓鏡看了眼陳撰,果然眼下帶著淡淡的清灰,可能是過來幾日都沒休息好。
“你呢?學的如何了?要不要下場試試?”寧鳳章道。
韓鏡搖頭,“我不在老師那邊讀書了,而且也沒打算這幾年參加科舉。”
寧鳳章驚訝,“為什麼?如今在誰的名下讀書?”
“跟在母親身邊。”韓鏡覺得在母親身邊讀書,學到的更多。
寧鳳章沉默片刻,“秦夫人是才女。”
“並非如此。”韓鏡笑道:“母親教的無法考科舉。”
“那……秦夫人都教你什麼了?”寧鳳章好奇了。
就連旁邊的陳撰都不由得豎起耳朵。
韓鏡簡單的和兩人說了一下,卻聽得兩個孩子連連發出驚歎。
“醫術我就不說了,怎麼秦夫人還教你這些?真如秦夫人說的這般嗎?”
也不能怪寧鳳章不信,畢竟這些東西真的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範疇。
反倒是陳撰,心裡隱隱有些意動。
似乎,這樣的課業比他所學的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