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能被韓鏡帶回府的女子,好幾個都是同僚送的,其目的雙方心知肚明。
他只靠著那些女子解決生理問題,卻不會給予任何寵愛。
既然做了別人刺探情報的工具,就斷沒有被他捧在掌心的道理。
他韓鏡還沒那麼賤。
整張畫作,近乎一氣呵成。
擱下筆,負手走到窗邊,俯視遠處的景象。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沒忍住,低笑出聲。
是了。
猶記得還是年中趙珙送賬目和銀票過來時,韓鏡去尋母親有事。
卻見她指著最末尾的一串數字道:“看,兒子,這就是老孃為你打下的江山。”
此時他也想揮舞著手臂,來上這麼一句。
這場雨一直持續到晚上都沒停,雨勢卻小了許多。
淅淅瀝瀝的雨很輕柔,夜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進來,盪漾出滿室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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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半夜,睡眠中的秦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帶著滿身的戾氣睜開眼,“誰?”
“夫人。”外邊胡言的聲音傳進來,“作坊那邊出事了。”
戾氣消褪,她抓起旁邊的衣裳披在身上,赤腳踩在木板上,開啟門。
“說!”
“就在之前,有人翻過小云山潛入作坊內,殺了三人,傷了六七人,搶走了一些銀兩便逃了。”
回屋穿上鞋子,招呼胡言往作坊那邊去。
“娘,怎麼了?”韓鏡從屋內出來,站在樓梯口探頭問道。
秦鹿抬頭看著他,“回去睡覺,我去處理一些事。”
“我幫你。”韓鏡那邊趕忙跑回去船上衣服,快腳下樓,跟在後邊。
來到作坊,這次出事的是造紙作坊。
作坊裡目前有三十幾人,他們住的是聯排磚房,幾個屋子裡都亂糟糟的,死的是前邊兩個屋子,他們這些日子存下的銀子全部被搶走了。
看到秦鹿過來,這些人忙起身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