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才知道,此韓鏡就是彼韓鏡。
他和父親還私下裡討論過,未免被扣上同黨的帽子,父子倆一致決定保持沉默。
然而,沉默著沉默著,大盛朝沒了。
“謝公子,我家公子請您進去。”
“煩請帶路。”謝清池跟著來人進入皇宮。
一路上,藩王的親兵好些都被斬殺,活著的都是眼見情勢不由人,跪地投降的。
即便如此,也被暫時收押。
這裡他雖然很少來,卻也熟悉,可這次走在皇宮裡,莫名的悲涼。
來到大殿,抬頭便看到一個人坐在龍椅上,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傻站著做什麼,進來。”
對方開了口。
謝清池抖了一下回過神,跨步入內,“一別數年,你長大了。”
“嗯!”韓鏡起身上前,“你成婚了?”
“子嗣都有了。”謝清池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秦夫人呢?”
“暫時沒空來這邊。”韓鏡招呼人去了後殿坐下,“別怕,我不動你家,只是爵位卻得擼掉。”
謝清池:“……自該如此。”
只是擼掉爵位而已,這位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兩百多年前的大康皇族,早已絕嗣,被大盛、北黎和南楚全部斬殺。
但凡改朝換代,無不對前朝皇嗣大肆殘殺,怎麼可能留下禍患。
“我知你只想做紈絝,所以你家中財物自可留下。”
“多謝。”謝清池突然有些羞窘。
“見我何事?”
謝清池愣了幾秒,反應過來,“現在沒事了,京中其他氏族……”
“抄家收監。”韓鏡說的雲淡風輕,“大盛朝從根子上就爛透了,放眼朝堂,幾乎沒有好官,留著作甚。”
“……”好吧,他更加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