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向她們拱手告辭。
“芳華……”太后看向她,眼神裡帶著一抹淡淡的失落,這些反賊似乎和陳家關係很不錯。
陳芳華在旁邊坐下,“臨仙樓是秦夫人的產業,而且我們用的各種香皂,還有哪些精美的白瓷玻璃碗,都是出自秦夫人之手。”
“娘娘,我知你心中所想,只是您要信我,我陳家絕不會參與反叛的。”
太后微微嘆息,“說這些也無用了,大盛已經完了。”
包括她的孃家。
煊赫滔天的世家,居然就如此輕易的淹沒於歷史的塵埃之中,明明幾大世家能壓的謝氏皇族無法翻身,可在別人眼裡,世家也不過如此。
至於說什麼陰謀新朝,她哪有那樣的能力。
若是有,堂堂大盛朝的皇后,怎麼可能被一個宸貴妃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她早就厭倦了這猶如死水般的皇宮,可惜曾經的她無法離開。
身後有家族,眼前是內心的禁錮,讓她無法違逆一切去反抗。
現在沒了阻礙,她終於可以離開了。
可是想到自此,她便成了孤身一人,天大地大,似乎有種漂浮不定的恐懼。
“娘娘,不如咱們出宮後買座宅子,一起度過餘生吧。”陳芳華道。
太后微微一愣,“你還是回家吧,年紀不大,總能看到未來。”
“不回了。”陳芳華笑道:“女戶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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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笑什麼?”
半上午,王縣令一路快馬趕來秦府,見到秦鹿就笑個不停,一口牙幾乎咧到了耳朵根。
“秦夫人,公子已經拿下京都了。”
他現在激動地全身竄雞皮疙瘩,最重要的便是改朝換代他不用死,而且公子在信中說讓他繼續坐鎮桂雲縣,只要不再貪贓枉法,魚肉百姓,自能保他一輩子。
想到這點,王縣令就恨不得返回祖籍,給老王家墳頭插滿香火,讓那嫋嫋香菸上達天聽,感謝王家祖宗和漫天神佛的庇佑。
秦鹿倒是沒表現的太高興,“有紅衣大炮在,拿不下京都才奇怪吧?”
“嘿嘿,夫人說的是。”王縣令連連點頭。
秦鹿看過兒子的親筆信,招呼胡言,“把人都喊來這裡。”
胡言心中有了預感,差人去召集府內家丁。
不管是桑九等護衛還是種地的老漢以及作坊的匠人,聽到秦夫人召集,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趕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