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有禮。”
秦勳擺擺手, “我只是代知府, 等你們熟悉掌握現在的政務, 我便要回京了。”
他在這邊呆了快兩年了, 每日忙的焦頭爛額, 真的不如跟在夫人身邊來的輕快。
程玉山等人剛開始還沒覺得哪裡不對, 等真正開始學習政務時,那高強度的學習狀態, 一般人承受不住。
首先是大秦律法,涉及到方方面面。
而且大秦的地方官吏和前朝完全不同, 政務和鎮撫司是分開的。
以前的差役都是直接被知府提拔上來的,並且每日都要在父母官的面前聽命。
如今卻不一樣了, 鎮撫司的成立,讓地方差役分了出去。
同時, 地方官沒有隨意任命差役的權利, 不能你看誰順眼,就把他塞到鎮撫司內,一切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查與考核。
曾經這些差役都是地痞流氓召集起來的,現在不同了, 他們的子孫可以參加科舉,過往的種種暫且不提, 但是誰敢仗著如今的權利肆意魚肉百姓, 必須得嚴加懲處。
同時地方出現了問題,地方官有監管不力的職責,若事態嚴重,直接會被擼掉官職。
貪汙受賄等更是不被容忍,百姓具有檢舉權,一旦被告發,會殃及子孫三代。
律法中的條例太多太詳細了, 看的他們心裡惴惴不安, 同時也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觸及律法底線。
“大秦律法, 疑罪從無,寧可錯放,也決不能錯抓。但是我醜話先說在前面, 不要為了怕擔責就隨意放走兇徒,此乃不作為,同樣要受罰。”秦勳端著茶碗,笑道:“大秦的官吏不好當,而且廢除了前朝的免賦稅政策,即便如今你們做了官,其親族日後該繳納的稅收一樣都不能少。”
“還有各地稅收。”他走到一個實習官員面前,點了點上面的比例,“地方稅收,分為三種。一種普通稅種,交於朝廷五成,州府兩成,你們縣裡留下三成。第二種是商稅,朝廷六成, 州府一成半, 縣裡兩成半。第三種是朝廷專屬的商鋪,這個需全部交給朝廷, 你們無需插手。”
“再有, 天下糧鋪盡歸朝廷所有,你們地方的糧鋪也需好好打理,相應的運作方法都在冊子裡寫著。”
“每年縣裡的稅收,不是為了你們貪汙享受用的,這些都需要投入到你們的地方,一些公用建設都用得上,比如路邊的修整,城牆的修葺,甚至是衙門重建等等。尤其重要的一點,衙門並非你們的私有,後續的一應僚屬都要在衙門裡辦公,鎮撫司有單獨的院落。”
他們聽的認真,邊聽邊翻看為官手冊,找到相對應的條例。
“大人。”一位身材相對圓潤的男子開口,“鎮撫司我們無權隨意安插人手,如若地方鎮撫兵人手不夠,又該如何?”
秦勳道:“這個不用擔心,朝廷之後會專門設立鎮撫學堂,等他們學成後會調派到各地,為了便於地方管轄,鎮撫兵一般都會調任當地。”
程玉山微微皺眉,“大人,那我們是否有調派鎮撫司的權利?”
秦勳點頭,“這是自然,你們是地方最高長官,當然可以調派他們管理地方,但是縣一級的只能調派縣裡的鎮撫司,州府一級的可以調派全部。不過鎮撫司最終的統領,是總鎮撫司。目前總鎮撫司的統領在京都,在兩廂職務有衝突的情況下,地方鎮撫司需先聽從總鎮撫司的調派。當然,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事,否則大多數情況下,總鎮撫司是不會和你們搶人的。”
“既如此,大人,州府的鎮撫司是否有調派縣鎮撫司的權利?”程玉山又問。
秦勳笑道:“自然,縣令不是也要聽從知府的統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