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個故事裡的太史兄弟,為那明知是思路,依舊不懼生死奔赴而來的南史氏,深感敬佩。
再看聶政,此時已經紅了眼眶,很顯然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他聲音略帶沙啞的開口道:“陛下,他們都是好漢子。”
“是啊。”韓鏡輕嘆,“大秦能否延續萬載不重要,只要這片土地上的人還是那些人的子孫,我們的文明就不會斷絕。而我們其中的一項職責,就是將我們自己的歷史保留下來,不能讓其在後代眼裡斷層。故事裡的史官不知是否存在,可他們的大名卻名垂青史。人固有一死,能流傳千古者,少之又少。”
“陛下,我真的可以嗎?”想到自己的大名千百年後依舊有人傳頌,誰不激動。
“想留下清名,還是罵名?”韓鏡揶揄的眨眨眼。
聶政不免哽咽,“陛下這話說的,自然是清名。”
雖說罵名也影響不到他,可能選擇的話,誰不想名垂青史。
“你是我大秦的上將軍,天下僅此六人獲此殊榮,豈會寂寂無名。”韓鏡勾唇輕笑,轉身離開黃金宮,“此宮保留,非天災人禍不得拆除破壞。”
“是!”
“南楚各類藏書盡數回收,清理出一座大殿,細心收藏,其餘南楚宮內手稿等,單獨儲存,定期整理。”
“是!”
南楚的局勢比北黎好不到那裡去,至今南楚還有在建的殿宇,而這些匠人們穿著破敗,沒有薪酬更別說填飽肚子了。
坐擁最肥沃的土地,再加上南楚常年雨水充沛,很少遭遇災害,都能發展成這個殘酷的樣子,也是人才。
隨著一道道政令從南楚皇宮送出去,這片被壓迫了兩百年的土地,開始逐漸萌芽出自由的種子。
自此,大秦帝國統一了三百年前的大康版圖。
韓鏡也成了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帝王。
“聶將軍,你暫且隨我返回霸州。”韓鏡招來聶政,“這邊且交給秦烈。”
秦烈在旁邊領命,“公子,我何時能回到您身邊?”
“須得等幾年,之後你們會被依次調派到其他州府,說不得到時候你們會喜歡做官呢。”
秦烈搖頭,“我更喜歡跟在公子身邊,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官,並未沉醉。”
“既如此,等天下徹底步入正軌,我便調你去軍營。”
韓鏡道:“過幾年,會有徵召制度,年滿十八歲的青年會去軍營中歷練三年。”
聶政不解其意,“陛下,如今天下一統,再無戰事,仍要徵兵?”
“自然,日後徵兵不僅僅是為了應對將來的戰事,更是讓他們知道如今的和平來之不易,還能夠鍛鍊人的意志。”韓鏡將手裡的冊子交給秦烈,“聶將軍暫且回去準備一番,兩日後咱們出發,此次大軍帶走十五萬人,這其中你手中的帶走四萬,南楚大軍帶走十一萬,剩下的四萬留在當地進行駐紮,以免有人暗中作亂,將我們打下的疆土再次置身於戰亂之中。”
“是!”
“秦烈,南楚的財富我帶走七成,餘下的三成你按照母親所教授的進行處理,其中還包括大軍的餉銀。再就是讓鎮撫所儘快駐紮到各地州府,處理一些遺漏的禍患,切記過猶不及,我要的是過程,過程對了,結果稍微欠缺可以慢慢處理,過程違背了母親的教誨,結果再好也無用。”
“公子且放心,我還算是有經驗的。”秦烈領命。
轉眼進入初冬季節,南楚依舊溫暖溼潤,可北地已經迎來了第一場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