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還在外邊?”婉娘問胡言。
“如今在南地,那邊離著京都太遠,難免有些不服教化的。”胡言突然想起一件事,“齊徵快要成親了。”
“真的?”婉娘大喜,“新娘是誰家的?”
“北地之前的一位部落的族長的女兒,是個金髮碧眼的異域女子。”胡言說完,低笑道:“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大秦異族女子。”
婉娘真真是好奇了,她還從來沒真正見過金髮碧眼的女子呢,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大概年底回來,主要是帶妻子給咱們這些人看看。”
“還有半年時間呢。”婉娘突然有些迫不及待。
他們兩人對齊徵,一直當做弟弟看待,如今弟弟成婚,他們這邊肯定是要準備封紅的。
晚膳後,夫妻倆在書房裡處理公務,胡斐則陪著妹妹看圖畫書,一直到小蝴蝶打呵欠,胡斐把妹妹送回房,自己也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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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徵兵如期來臨,從五月到七月底,為期三個月。
往常年的徵兵都很難,沒有哪家的父母願意兒子當兵的。
前朝的兵卒都是強制性的,而大秦不像前朝那般野蠻,所以能不去就不去。
因此,當袁松想要去應徵,險些被親爹給打死,他的母親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總覺得兒子要死在戰場上。
事實上,如今天下太平,周圍的國家基本都是茹毛飲血的社會,而且大秦邊境線多是些荒原活著原始叢林,他們的目的是戍邊,基本上無仗可打。
無非是有的地方條件艱苦些,至少有的吃有的穿,還有餉銀可以領,一般的兵役只有三年,回來後能給你至少三十兩銀子,做得好了還能延長,如果你的軍營內透過讀書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有可能一步步的往上走,做個將領。
袁松得知朝廷徵兵,二話沒說就去報名了,如今只需要在家裡等待官府的通知,到了時候去身體檢測,合格後才能被派遣到三大軍營。
所以說,能不能被選上,還不好說呢。
“兒啊,聽爹孃的話,咱不能去。”
袁母雙眼含淚的看著兒子,“你真捨得讓爹孃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袁父在院中輪著斧頭劈柴,聽到老妻的話,心裡也是怒火中燒。
袁松道:“娘,我不去他不去,誰來保衛大秦的天下,而且如今天下無仗可打,去了軍營只是訓練的時候苦了些,這些不會要人命的,軍營有大夫,現在不像前朝那樣,在軍營裡有吃有喝還有餉銀可以領,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況且我還不一定能被選上呢。”
袁母不管兒子能不能選上,她就是不能看著兒子去當兵,戰場上刀劍無眼,雖說他們有兩個兒子,可手心手背都是肉。
再說朝廷又不是強制性的,他何必呢。
“退一萬步,就算現在邊關正在打仗,我跟要去了。陛下給咱們分地,還讓咱們填飽了肚子,家裡更是有吃不完的餘糧,兩個侄子甚至都能以那麼低的束脩去讀書,萬一大秦覆滅,咱們豈不是又要被前朝那樣的朝廷奴役?”袁松說的鏗鏘有力,“我讀書每天分,可有一身的力氣,你們的兒子不是個孬種,我聽說軍營法紀森嚴,特別鍛鍊人,我想去試試。”
“不為別的,我去了軍營,你們就是被我護在背後,我保護自己的爹孃親人才要去戰場,雖死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