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河神就是河神,這怎麼能叫說謊,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炸開,屋內的兩人也沒看到什麼,就見那神婆的左手食指被砍斷了。
手指掉在地上,切口處平整如鏡,殷紅的血液不斷的跌落下來。
神婆捂著自己的手,疼的冷汗直冒,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抖若篩糠。
秦鹿手中把玩著一枚染血的刀片,“繼續。”
之前她壓根沒把秦鹿的話當真,砍斷手指什麼的,怎麼想都在嚇唬人。
等到手指真的斷了,她哪裡還敢胡亂開口,只恨不得時光倒流,讓手指重新回到手上。
“我說,我說,饒命吶。”神婆狼狽的跪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河神,我男人早死,無兒無女的,總得吃飯吶,出嫁前和村裡的神婆學了一點東西,就撿起來了。早些年村裡一個小姑娘死了,村正就找到我,說是不是江裡有妖怪作祟,這我哪知道,我就告訴他,不是妖怪,是河神,河神想娶媳婦了……”
狗子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想到之前死掉的幾個大閨女,他氣得全身發抖。
同時也暗自慶幸,幸虧昨夜自己收留了這幾位客人,否則他的閨女還能活嗎?
“你這個毒婦……”他也不會罵人,能想到這一句就不錯了。
秦鹿招呼男人,“你去村口告訴秦肅,讓他去縣裡找人。”
男人二話沒說,一頭衝進了雨幕中。
秦鹿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婆子,笑道:“死了幾個姑娘了?”
神婆戰戰兢兢的回答道:“總計有十六,十六七個了。”
“那麼多年輕的姑娘,因為你的緣故,被溺斃於江中,你這老虔婆可真夠狠的。”
神婆一臉苦相,“我也沒辦法,村正非得讓我想個法子,我能有什麼法子,要是想不出來,我在村裡也沒法活啊。”
“你都這幅德行了,活著還不如死了呢。”她微微眯起眼,唇角掛著一抹冷笑,“不過也彆著急,總歸是要得到懲罰的。”
神婆不敢反駁。
不管之後的懲罰是什麼,反正她不想再被砍手指了。
屋外,雨水順著屋簷跌落。
嘩啦啦的聲音,讓這方天地有種喧鬧的靜。
雨水落下的聲音,似乎有種安撫人心的能力,明明四面八方都是聲音,卻又似乎是寂靜無聲的。
村子距離縣城有一段距離,縱然禁軍騎馬,來回也需要進兩個時辰。
男人回來後,秦鹿讓把人綁在椅子裡,她則找來一根繩子,甩手將繩子綁在正堂兩幅門框上,翻身躺在繩子上。
嗯,小龍女的睡姿。
不難受,可也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