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門中人須得持身份文憑和出差證明,才能在館驛免費吃住,其他的旅客須得自己承擔食宿費用。
秦鹿他們一路走來,都是自費的。
客棧裡有十幾個人,其中嗓門最大的是一個虯髯大漢,在他同桌還有兩男一女。
大概是喝了點酒,興奮勁兒起來了,扯著嗓子喲呵個不停。
女人長得倒是纖細秀麗,微微凝眉看著大漢,道:“小點聲。”
虯髯大漢看著女人,虎目圓瞪。
就在其他適合覺得女人大概要倒黴時,卻見這個男人如同一隻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哦!”
女人看著周圍的食客,歉然道:“各位,我家夫君就是長的兇了些,喝點酒容易上頭,卻不是個惹事的性子,還請諸位多多見諒。”
“哎呀沒事沒事,沒想到這兄弟長的人高馬大的,還是個疼婆娘的。”
秦鹿等人進來,所有的目光都看過來。
一眼瞧見秦鹿,幾個男人還覺得有些驚豔。
縱然看秦鹿有些年紀了,可那風韻也絕非一般女子可比,一看就是出自富貴鄉里的。
他們找了個位子坐下,店裡的老闆娘走了過來。
“幾位要吃點什麼?”
傅奪開口點了菜,韓清堯則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放到前世做皇帝那會兒,出門在外形象和儀態最重要,可他現在還是個孩子呢,調皮點很正常。
“祖母,這裡還挺好的。”
鄰桌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
祖母?
這麼年輕的祖母?
剛開始他們還以為這是母子呢。
這女人怎麼著也得四十歲了吧。
不像啊。
“朝廷下轄的館驛,你當是什麼地方。”秦鹿給他倒了杯水,又放了一塊冰,“只能喝這一杯。”
“哦!”一杯也行,解解暑氣。
“店裡的營收,除了掌櫃和夥計的薪酬,其他的都要交給地方州府,每年還有州府官吏定期盤查賬目,店面的維修也在這裡面,尤其涼州多風沙,氣候和環境惡劣,每年剩不下多少錢。”
老闆娘端著一盤涼碟出來,聽到秦鹿的話,笑道:“這位娘子倒是懂得,畢竟在大秦,能在客棧中支起黑龍旗的可只有隸屬於朝廷所屬的館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