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姑娘分成三桌聚在屋子裡,桌上是豐盛的飯菜。
她們推杯交盞,聊著幼時的幸福與苦楚,訴說墜落地獄時的絕望和掙扎,幾杯酒下肚,不少姑娘都放肆的痛苦。
榮玉兒紅著眼眶,笑容滿面的看著身邊的姐妹,無聲勝有聲。
新的一年,待得北境的土地解凍,這些姑娘們換上春裝,扛著農具翻地耕作。
某一日,一隊人來到這裡,在她們店鋪對面的不遠處開始打地基。
李嬌娘推著榮玉兒走上前,“大哥,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一個身材結實的漢子看到兩人,笑道:“恪州有人居住了,這邊就要建館驛,大秦規定,三十里一驛,這是恪州的第一座驛站。”
兩人很高興,這是恪州第二家建築了呢。
“不知道驛丞是什麼樣的人。”李嬌娘期待起來。
管事笑道:“館驛建好後,今年就到了退伍季節了,不意外會是軍營裡的退伍軍士,會識文斷字的。”
大概因為她們是姑娘,且還是恪州的第一家住戶,管事的說的比較多。
當然這都不是秘密,可以告知的。
“現在北境的六座已經有人居住的府城,總計三十多家館驛,館驛的驛丞都是退伍的軍士,而且多是家中的次子,因為有長子在雙親膝下侍奉,他們都習慣了北境的天兒,都是自願留下來的。”
李嬌娘驚訝道:“軍營裡的將士們都識文斷字呀,他們怎麼不去考科舉?”
“哈哈哈……”管事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們識文斷字,都是在軍營裡學的。在軍營中,上午是體能訓練,就是學習武功強身健體,下午全部都要讀書習字。在軍營裡讀書不花錢,每月還有軍餉可以拿,驛丞也是個官。”
“原來如此。”榮玉兒點頭。
之後的日子,鋪子裡的姑娘經常站在門口眺望著館驛的建設進度,看著房子的形狀一點點的完善,想到這裡很快就有官老爺坐鎮,她們心裡都很高興。
畢竟周圍三十里都是荒無人煙之地,只有她們一戶,晚上風聲呼嘯,還是很忐忑的。
又是一年退伍季,北境大營,陸潮看著眼前的軍服,微微嘆息一聲。
在前朝當兵,都是朝廷強硬的讓你趕赴戰場,而且除非你老了殘了,否則幾乎沒有離開的可能。
可大秦不同,普通計程車兵只有三年的服役,須得年滿十八歲,如若你在軍營裡極其出色,可以再延長三年,最多可以服役十二年。
十二年後,若還不想退役,那就得經過軍營的考核,達到一定的名次後,才能進入正規軍體系,那時候一輩子都是軍士了。
陸潮是家中老二,他的大哥當時讀書極有天賦,而自己那時候只想著胡鬧,後來惹怒了爹孃,狠狠地給了他一頓家法,再加上陸潮是庶子,生母在隨後抑鬱而終,陸潮心灰意冷,直接報名參軍。
如此一待就是六年。
“二哥。”外邊進來一個相貌清秀的溫柔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剛滿週歲的小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