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曉疫症的嚴重性,但凡染病,大多隻有等死一途。
秦鹿無能為力,他們並不奇怪。
拿著兩張藥方離去,他們得抓緊時間配藥,同時還得找到縣令大人,讓衙役將那些染病者驅逐到一處才行。
碼頭那邊已經禁止過往船隻停靠,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胡言湊到秦鹿面前,低聲道:“夫人,白先生未免有些恩將仇報,居然把您推了出來。”
這做法的確不厚道。
秦鹿能理解白秀才的做派,卻無法認同。
她不是古代人,心中沒有認同感。
白秀才不忍看到縣裡百姓被疫症折磨,這是他心善。
或許知曉最壞的後果,卻依舊將她牽扯進去,很明顯是做了取捨的。
她提前對疫症做了防範,並且告知了白秀才,是感念白秀才對兒子的教導。
如果她在疫症出現之前告訴縣裡的百姓,恐怕會被縣令以“擾亂治安,危言聳聽”的罪名捉拿,到時候有誰會為她求情?
秦鹿總是用最壞的結果來忖度人性,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但凡她不是個普通的民婦,這份重擔她都能扛得起來。
什麼樣的身份做什麼樣的事兒,不是聖人,就別抗不屬於自己的責任。
那是不自量力!
“他沒有錯。”秦鹿看著廊外的晴空,躺椅輕輕晃動著,好一派歲月靜好。
她來大盛朝只有一個目的,教養韓鏡。
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救治百姓,是大盛朝皇室謝家的責任,自己一介民婦,與她何干。
她只有一條命,平生所學皆是前世勤奮苦讀得來的,與大盛朝沒有半點干係。
如若不小心感染瘟疫死掉,朝廷能給韓鏡什麼好處?
充其量就是死了一個邊境村婦,泛不起絲毫波瀾。